声对守在院外的两仆吩咐一番,回了自己的小屋。 时家善待下人,凡是内院之仆,大多有独屋居住。 他换上一身偏厚的外裳,匆匆打扮妥当后,又打开床下箱箧,取了一只木盒,打开看看,里面尽是一沓沓的银票,看起来数目不菲。 他用一把小锁锁住盒子,行到门口,又驻足片刻,折返回来,从箱中又取出另一个小盒子,连看也没来得及看,伏在一侧桌案上,就着砚中残墨写了几行遒劲漂亮的字,将纸叠了三叠,塞到小盒子里,一并锁好,又拿了将军府的腰牌,去向了将军府后门。 守后门的黄叔打着哈欠为他开门:“阿书,去哪里?” 李邺书低着头,抱着一大一小两只木盒,怕冷似的跺了两下脚:“公子叫我去办件事。” 李邺书是少将军亲信,为人又忠厚乖巧,黄叔不疑有他,便放了他出门去,还不忘提醒:“宵禁,别忘了带腰牌。我给你留着门,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邺书抬头看了看天色,答:“四更前。” 言罢,他抱着盒子,消失在了夜色间。 阿书一走,池小池便转头去请教:“先生,奏折怎么写?” 说到底,池小池只是高中肄业而已,入党申请都没写过。 辘辘的轮椅摇声自床边而来。 池小池立刻面对桌子,把奏折推到一边,等着他家先生亲自上阵,传道授业解惑。 灯影下,一张虎皮大氅张开,温柔地把池小池自后圈住,像是网住一条鱼。 一只略冷的手执住了他的右手,引导他把奏折推回眼前,又引导他握住毛笔。 娄影在他耳边道:“我一直认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本来还在想事情的池小池被握得什么想法都没了,一时间满脑子都是红烧鲤鱼和清蒸鲈鱼哪个好吃。 娄影引导他写下标题,署名,并问他:“这样握着,会难受吗?” 池小池摇头。 “不会想吐?” 池小池摇头。 娄影右手顶格写着对皇上的敬语,左手则轻轻搭上了他的脉搏:“脸色还好,就是心跳有点快。” 他一边做正事,一边感叹:“以前可以实时监测到,现在只能摸一摸了。” 说着,他夸了池小池一句:“真乖。” 发现池小池有点呼吸不过来,娄影便不再逗弄他,只是满心想着,怎么这么可爱。 他一手压住池小池的脉搏,另一手,墨字从笔端潺潺流出,颇为潇洒如意,正是时停云往日的字迹。 模仿对他来说并不很难,他看过几眼就学会了。 奏折写得很简练,理由也找得很光明正大,直言时停云不愿虚度光阴,纨绔度日,愿去军中历练,报效君主,尽时家人之责。 原主的梦倘若为真,那么时家灾变,便自鸩杀而始。 重活一世,他们至少得守在时父身侧,保全时父的性命。 池小池冷静下来后,审视着纸上字迹,见他竟在奏章中提及了自己,不由诧异:“你也要去?” 娄影将下巴轻抵在池小池肩膀,认真注视着落笔处:“我得看着你。” “边境苦得很。”池小池动了动身体,想要叫他看着自己好好考虑一番,“再说,世界线也不清楚,谁知道任务对象是内鬼,还是其他什么人。你留在望城,还能帮我守住大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