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已经有点越界了。 奚楼心中警铃大作,刚想开口把池小池叫醒,就见甘棠竖起食指,抵在唇边,轻声道:“嘘。” 奚楼一怔。 ……她这是在嘘谁?我吗? 池小池安安静静地打着盹,脑袋一点一点的,不很安稳,甘棠伸手托住他的侧脸,细细打量片刻,一双唇便凑了上来,撩起头发,在他右耳耳骨上无声一吻。 奚楼:“……?!” 他正呆滞间,却见甘彧不知何时从宿舍出来了,静静站在了月光下的走廊里,看样子是把刚才那一幕尽收了眼底。 奚楼顿时燃起了希望。 看你妹!快看你妹! 拜托跟你妹打起来!请!谢谢! 甘彧也如奚楼所愿,一步步朝这里走来,并摘下了自己的金丝眼镜,金质的镜链擦过脸颊,发出细碎的声响。 甘彧在池小池身边站定,俯身,学着甘棠的模样亲了一下池小池的左耳。 奚楼:“……………………” 他的三观稀里哗啦地碎成了玻璃碴子。 这两下是直接吻在精神体上的,池小池被亲得控制不住地发抖,抬手揉揉左耳,伸手想拉一下被子,果然抓到一样温暖的东西,径直盖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甘彧从身上脱下的外套。 兄妹二人沉默且温柔地注视着池小池,很想告诉池小池,他不用羡慕或向往任何人,自己就在他身边,请他安心。 然而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袁本善也自宿舍内走出。 他以为甘彧一声不发出了门是要去上洗手间,但想到他对纯阳异常的觊觎,还是不能安心,索性跟着走了出来,恰好看到兄妹二人围观打盹的池小池,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愣了愣,不禁失笑,走上前来道:“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太累了吧。”甘棠自然答道,“他和孩子们实打实地玩了一整天呢。” 袁本善礼貌地对甘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旋即把那只睡着了的鸳鸯眼小猫打横抱起。 池小池被这么一震,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入目就是袁本善的大脸。 他冷静地想,草泥马,噩梦。 池小池又闭上眼睛,醒了几秒的神,做足了心理准备,才侧身主动揽住袁本善的脖子。 袁本善笑着瞥了甘彧甘棠一眼,不动声色道:“别闹别闹,还有人在呢。” 池小池装睡:“……”呕。 甘棠、甘彧心情表示非常稳定,甚至还各自摸一摸唇,回味了一下,甘棠才迈步跟上两人,以免袁本善对池小池做出什么越界的事儿来。 而甘彧自然地接过了两人的班,在走廊边坐下。 已有孩子穿好衣服,陆陆续续地从浴室内跑出,想要在睡前再看一眼他们的小白菜。 甘彧负责整顿秩序,花了好长时间才把他们都带回宿舍。 然而,在他最后一次清点人员时,却发现少了两个人。 ……是那个又皮又欠的毛头小子,还有那个号称要吃柳老师的小胖子。 秦岭从医务室里搬出,袁本善与甘彧也搬回了原来的宿舍。 柳成荫与田广冰紧握双手,默然无语。 这些鬼童们的确可怜,只是秦岭他又做错了什么? 白白折了一只眼睛,他们心里也替秦岭不平。 ……可跟鬼又有什么道理能讲呢。 柳成荫心里乱得很,想秦岭的伤能不能坚持到明天,想按照规则如果能撑到回去,非致命伤口就会被全部治愈,想那个黑衣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今天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没有看到过什么女人。 难道真的是她看岔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他们的窗户被一只小手从外面慢慢推开。 而窗户分明是自内反锁着的。 最先发现的田广冰脸色一变,先按住柳成荫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回头看。 然而已经晚了,一个塑料瓶做的传声筒从窗户缝里落下,骨碌碌滚到了柳成荫脚下。 柳成荫只一眼看过去,身体就麻了一半,心跳声砰砰炸响。 ……她忘了,昨天晚上那个小男孩还要自己今天陪他玩“打电话”。 好在这次他没有直接打到她的手机里…… 柳成荫被惊吓这么多次,反倒冷静了不少。 与昨晚相比,这回并不算多么恐怖了。 她俯身捡起传声筒,田广冰想要阻止她,她却摇了摇头,把传声筒凑到自己耳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