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她转头问那些同学:“……他是不是这么说的?” 其他人不敢点头, 也不敢摇头。 展雁潮又急又气,一颗心在腔子里胡乱蹦着,顶得血压直往上升:“他那是烧糊涂了!” 罗茜说:“我把他带回去,等他烧退了,再看他愿不愿意回来。” 展雁潮想了想,觉得季作山肯定会回来。 可他的人凭什么跟罗茜回家?! 展雁潮固执道:“人给我。我和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罗茜说:“难道不是你请我们来看他的吗,这已经不是你和他之间的事儿了。” 展雁潮脸都气白了。 恰在这时,季作山低吟一声,像是烧得难受了,在罗茜怀里意识不清地动了动,脸颊潮红,嘴唇苍白,叫人忍不住去想那张嘴是不是又凉又软。 发觉展雁潮眼神里闪出不善的光,罗茜左脚微微后撤,舌尖抵住了雪白的上齿内部。 展雁潮只刚刚一动,罗茜便飞快倒退而去,长吹了一声口哨。 ……口令验证通过。 ……对接成功。 ……启动b级应对预案。 一套黑色钢纹的机甲从罗茜右腕上的纯钢手环里倒延而出,转瞬间便覆盖了她的半边手臂和右胸,罗茜单手护住季作山的腰身,将化钢的手臂横向挡拦,想将展雁潮拦下。 她身姿灵巧,最善躲避,如果展雁潮选择跟她周旋,那她不消半分钟就能找到夺门而出的机会。 谁想,展雁潮活脱脱一个小疯子,不闪不避,左手握拳,徒手直击上了她的右臂! 铛的一声闷响,罗茜的手臂竟然麻了! 这种用于日常防卫的机甲,韧度和硬度都无法和战斗机甲相比。 罗茜怀里还抱着一个人,没法跟展雁潮面对面硬拼,只好使了巧劲,被坚硬机甲层层覆盖的右腿朝展雁潮的膝关节横扫而去。 而展雁潮竟生生受下了这一击,动也不动,鞭子一甩,卷住了季作山的腰,反手就要去抓季作山的领子—— “……你们在做什么?” 在会客厅内气氛剑拔弩张时,管家就跑去悄悄告诉了展父。 展父到来时,展雁潮竟已经和客人撕虏起来,展父气急,硬生生叫停了这场武斗,等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更是哭笑不得。 对展父而言,妻子早死,大儿子又天生懂事,不需要任何教养就能自立,以至于他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教育二儿子,只能把他想要的都塞给他。 不过为了一个人牲斤斤计较,何必呢。 他咳嗽一声,先训展雁潮:“和客人打架,像话吗?” 展雁潮不屑地嗤笑一声,眼睛却盯着被搁放在沙发上、烧得歪歪斜斜、坐也坐不稳的季作山。 罗茜是个聪明孩子,说:“只是比赛而已。” 展雁潮呸了一声:“谁跟你比赛?你抢我的人,我抢回来而已。” 展父有些尴尬。 罗茜那话显然是在为二人的争斗找个台阶下,毕竟在这个星球上私人武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想到二小子硬生生把人家的台阶给拆了,直眉楞眼地往下跳。 而等罗茜将来龙去脉一说,展父几乎要乐出声来。 在他看来,这事儿就是两个孩子在争玩具而已。 罗茜是客人,展父自然而然道:“雁潮,你让一步吧,这么些年下来,我看你也不需要人牲……” 展雁潮嚣张起来谁都不放在眼里,白眼翻得无比娴熟:“我不需要,也不会便宜别人!他将来是我的omega,我凭什么把他往外送!?” 听到这话,沙发上的季作山微微动了一动。 展雁潮见状欣喜,一屁股坐在了季作山身边,伸手去拍他的脸:“小季,你醒啦?” 季作山不做声,只是睁开了烧得水润动人的眼睛,看看他,又看看罗茜。 展雁潮看季作山清醒了,笑得一排小白牙亮亮的,扯住季作山的手臂,拿眼角瞥着罗茜,像是只得意洋洋的小公鸡:“你说,你愿意跟她走吗?啊?” 罗茜站在那里,对展雁潮倨傲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都把季作山打成这样了,是哪儿来的信心坚信季作山还愿意留下? 而下一秒,如她所料,季作山缓慢地点了点头。 展雁潮有点不敢置信,以为是季作山听岔了,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一遍:“……我问的是,你愿意跟她走?” 季作山这次出声了:“嗯。” 如果说他那个点头,是往展雁潮左脸上扇了个耳光,那么这声“嗯”,就是把右半张脸的巴掌也给补上了。 ……非常对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