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 严瑜原本想叫谢笙同他一道,但见谢笙与严世孙一道来的,便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只叫了柳容同他一路走。 谢笙和严世孙商量了几句,没打算跟着回城,而是先去谢家在京郊的庄子里去泡温泉。 那个庄子先前便已经约定好,等谢笙成亲后是要给他的,如今已经转到了谢笙名下,所以他们随时前去,也不会有什么妨碍。 等两人舒坦的下了水,谢笙才道:“方才在外头时,你与他说那些做什么,什么故意断交之类的,早已经是之前的老皇历了,这两年的情势,你回京这么些日子,难道还看不分明?” “这你就不如我了解云哲了,”严世孙道,“他是个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的人,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们如今这时候就已经针锋相对了,那以后还有那么些年,若是同朝为官,你还过不过?” 严世孙睨了谢笙一眼,才继续道:“不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当初你与他断交时是个什么想法,总得叫他知道。你这些年和他断交,也就是不理人,他又在外头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没得坏了你的名声。” “前些年还能看出小时候的聪明劲儿,这两年被吹捧得过了头,连自己姓谁名谁只怕都忘了个干净,”这最后一句,显然不是对谢笙说的,而是说云哲了。 谢笙在听了严世孙的话后,猛然意识到,他因为知道的事情多些,所以陷入了一个误区。 他是知道春狩上必定会发生大事的,出于对朱皇后的无条件信任,谢笙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预感,对于云哲,自然也就不太上心。 可对于不知道这事的人来说,严世孙的做法,其实是比较正确的,将云哲给稳住了,面上交恶,其实私底下态度暧昧,若是想缓和关系,随时都能做到,进可攻退可守。 今日那些话,其实严世孙是不必说的,因为那是该谢笙自己稍稍透露一些给云哲知道,只是严世孙瞧着,谢笙和云哲两个凑到一块儿,年龄直接锐减十岁,分明就是两个吵着架,你挖苦我一句,我挖苦你一句的小孩,才忍不住插了手。 “多谢,”不管谢笙知道未来可能会向什么样的方向发展,都不能掩盖此刻他对于严世孙的感激。 或许在严世孙看来,他这是对于幼年情谊还抱有小小的期待。可谢笙知道,不是。 他只是感激严世孙的话,让他意识到了一个错误。有时候知道的事情多了,或许能占得先机,可路却要一步一步走。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跨度太大,未必会再达成事情原本的结果,蝴蝶效应,不就是从小处堆积而来? 谢笙近来在云哲的事情上,因为心态不稳,处理得实在粗糙了些。 见严世孙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谢笙才开始说起严世孙先前的话。 “他这两年顺风顺水惯了,云尚书虽然几次想要入阁不成,可皇上几次予他加职,如今手上实权,只怕还胜过不少阁老。作为云尚书的嫡子,还能有几人给他脸色看?“ “可从前……”严世孙说了半句,又自己回答道,“从前他在宫里做伴读,咱们几个家世相仿,谁也没比谁好谁差,俱都是一样的,反倒没惯着他那些毛病。” “我瞧着,却是老侯爷的功劳,”谢笙忍不住说了一句,“老襄北侯爷还在时,不管是交兵权,还是暗中帮着皇上,每一桩事情都做得清醒漂亮,云尚书和云哲这头,他更是花了十二分的心思。你仔细想想,云哲如今,和当初老襄北侯还在时,变化有多大?” “可当初你和云哲断交,不就是老侯爷有心为云哲求娶温小姐惹出来的?”严世孙显然因为那时还在京中,听了不少内幕。 “那也是老侯爷一番慈心,只是他没想到我家与温家已经定了婚约,”这内里的好处,谢笙自个儿得了也就罢了,哪里还会去剖析给旁人知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