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勾唇,不再逗她了。 他真的躺下来,侧头,面朝白心,闭上了眼。 “你记得哪里难受就喊我。” “嗯。” “别睡晕过去了。”白心说。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苏牧闭着眼,继续说,“之前,我梦到我站在水面上,眼睛看不见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我总觉得身后有人在喊,一回头,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他说着说着,就说累了,一下子陷入了昏睡。 白心听懂了,不禁咋舌,这梦怎么和她之前看到的这么像? 难道人与人之间真的能心意相通? 她不继续想了,看了苏牧两眼,也撑着头,睡了几秒。 本想着就睡半个小时,结果又是一觉到天亮。 当时是凌晨四点。 护士来换药了,白心在旁边帮忙。 苏牧一直碎碎念嘀咕,却没说出个所以然。 白心以为他有什么需求,凑近了,才知道他在念叨:“别动后背,苏太太还没碰过,能不能别碰……” “噗。”白心差点笑出来,好容易才忍住了。 这个男人有时候真是偏执得厉害,还有些幼稚。 苏牧斜她一眼,似乎对她这种无所谓状态很不满。他在极力守护自己的贞-操,作为合法拥有者,却像没事人一样,任由其他人侵占自己的合法财产,占有欲能不能再强一点? 磨蹭了一阵子,到了七点多,白心得走了。 苏牧坐起来,盯着她,面色很冷很沉,很不满。 白心脚下发虚,总有种抛弃了大型犬科的罪恶感,她斟酌着,说:“我很快就下班。” “就当你是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那就是三分之一天,也就是一个秋天见不到你了。” 白心愣了一下,自个儿在心底计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天正好三个八小时,果然是一个秋天不见了。 她哂笑:“我真的很快就回来。” “哦,我不打扰你工作,你去吧。” “嗯,”白心刚走出门,又退回来,说:“我真的会马上回来。” “知道了。” 他背对着她,看窗外,神情落寞。 苏牧现在这样,的确很可怜。 白心还是下定了决心要跑,就算她再想苏牧,觉得他再可怜,也不能耽误自己工作呀。 帝王为了美人敢天天不早朝,但她是一代明君,只能为天下而舍美人。 最近很太平,没什么大案子发生,白心他们也轻松一点,能按时下班。 她回家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犹豫间,还喷了许久未用的香水,是dior的女士甜款,味道不浓郁,像是花香,又裹着一点威士忌的味道,像钩子一样勾人。 白心素来不爱喷这些,一个是麻烦,另一个是她喜欢清爽的打扮。现在,女为悦己者容,她好似也在意起外在了。 到了医院,苏牧正垫着枕头,双手交叠在腹上,等着她,“你喷了香水?” 白心不接话,略尴尬,搞得她好似多在意他,见个面还盛装打扮。 苏牧又说:“挺好闻的,我不讨厌。” 呼。 她松一口气,苏老师还算有点良心,没口不择言,挑剔些什么。 白心问:“你知道之前手术是你父亲操刀的吗?” 苏牧抿唇,眼神复杂,“知道,他还在手术台上威胁我,要是敢晕过去,就告诉其他人我是他私生子的身份,让我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姜还是老的辣,够狠,一拿就拿七寸。 白心反应过来,问:“苏老师,你之前害怕出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她问的很含糊,不能不知礼数,直戳了地问——你是因为自卑父母不认自己,从而不爱出风头、引人注目吗? “从医学上来说,我可能是受了儿时的刺激,从而养成了这种偏执的心理状态。所以,我想你说的是对的。” 他倒说的风轻云淡,一点儿都不在乎。 白心欲言又止。 苏牧又看她,沉吟一会儿,说:“你如果是同情我,可以考虑让我在你的怀里撒个娇,或者让我靠在你的怀里——腹部以上,颈部以下的位置,然后温柔安慰我。这样,我想我会觉得好受许多。” “流-氓!” “我从没否认过。” “……” 这厮脸皮一如既往的厚,是她输了,居然敢直面迎战。 白心也不跟他斗,喂了粥以后,就陪他聊聊今天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