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好不好?”他低头在她头上亲了亲,耐心哄着。 叶婉清哭了一阵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也为刚才的无理取闹急得戈渊团团转而有点不好意思,闻言在他胸前蹭了蹭,成功把脸上的泪水都蹭掉,她才抬起头:“行。” “那我们回去?”戈渊试探问。 “……哼。” 两人一个坐车,一个骑车,在静谧的夜色中没有交谈,气氛却还算好,有种互相清楚对方心思,越发心有灵犀的轻松。 一切尽在不言中,直到远远的看到家里的灯光了,叶婉清才突地开口。 “渊哥,我肯定会考上大学的。” “嗯!”这是肯定的! “人家考上大家都会办酒席,叶家不会管我,但你肯定会给我操办的,对?” “必须的!”说起这个,戈渊就神采飞扬起来,他早就想好了的,“你考上大学是多大的喜事,到时候我们把酒席办好一点,摆上十几二十桌,绝对不让你丢脸!你信我!” “……嗯,我知道渊哥你对我好。”叶婉清揉着发红的眼睛轻轻笑,应了一声,又接着说道,“但其实,我这人不是很喜欢铺张浪费,现在国家也提倡节约,请人吃酒也不好总是劳动人来回跑……要是你同意的话,升学宴和咱们的结婚酒席就一块儿办了行不行?” 戈渊:“……” 结婚酒席和,和升学宴一起办了? 这是要结婚了? 他的小娘们儿要嫁给自己了? 一个激动,戈渊差点没从自行车上跳起来。 “渊哥,行不行啊?”叶婉清嗔怪地问。 好半晌,前面才传来戈渊有些发颤却铿锵有力的声音:“好!” 话音一落,他兴奋得直接从自行车上站了起来,就这么站着蹬车,两条修长结实的腿把自行车轮子踩得飞快转,浑身像是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叶婉清一惊,扭头看向身后:“渊哥,冲过家门口了!” “啊……没,没事,不用管!” “……” “其实……我是要去给老钟买点酒,不是因为别的。” “哦……”叶婉清并不相信,敷衍地应了一声。 戈渊:“……” 好半天,两人同时忍不住笑出声。 “我们再兜一圈?” “好啊。” 一个骑车骑得精神焕发,肆意飞扬;一个轻轻靠坐在车上,一双还泛红的杏眸在月光下盈着笑意,温柔又满足。 —— 跟戈渊结婚,叶婉清不是临时决定的,而是早在心里有盘算。 不过,当初她想的是结婚酒席跟戈渊二十一岁的生日一起办,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戈渊的生日在阳历八月中,正好她考完了再准备准备一段时间,两人就可以把结婚证领了,把酒席给办了,之后再说上大学读书的事情。 毕竟,当初说满了国家法定结婚年龄结婚的人是她,没弄清楚情况,不知道现在法定结婚年龄女十八、男二十的人也是她……她才不是那种不认账的人。 更何况,自家大男人是她认定了要相守一辈子的人,轻易不会变,早结婚晚结婚又如何?大不了要求他憋一憋,婚后再让她身体长一长呗。 叶婉清是这么想的。 可今晚一个冲动,拿升学宴当借口,说要升学宴和结婚酒席一起办,提前把这个惊喜给说出来了,她也开心。 她喜欢这个男人,越相处越喜欢,越喜欢越想厮守一生。 再说,当时可是她抓着他的衣领问他什么时候娶她的……想到那天落荒而逃的戈渊,叶婉清忍俊不禁,笑容甜蜜。 晚上十二点,叶婉清关了灯,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她没想到,这一睡竟然梦到了前世。 前世她从代课老师当到民办老师,因为国家政策好,越来越重视教育,老师的工资福利越来越不错,而她只用负担自己的开支,日子也过得很滋润。 虽然没有感情和家庭,但她并不觉得遗憾。 直到后来无意邂逅戈渊…… 那时候是春天,乍暖还寒的时候,因为她带病坚持上课,不想耽误了高三学生的进度,原本只是咳嗽两下的感冒越来越严重,高烧到39度。 因为头脑昏沉沉的起不了床,她不得不跟学校请假休息一天。后来实在撑不下去,身体一阵热冒汗一阵冷得发抖,她觉得必须得去医院了,就强撑着起了床。 说单身有什么不好,也许就是在生病的时候,没有一个可以理直气壮麻烦的对象。 她性子要强不爱给人添麻烦,叫朋友,人家都要上课或者上班,她自己都不愿意耽误了学生的课业,更不可能再叫一个朋友出来,打乱学生的复习计划。 叫家人……那时候,她又有什么家人可以依靠呢?根本没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