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就像小说里身怀绝顶武功的隐士高人,马小天一度忘了他才只比自己大几个月。可是现在,李逸初和几年前被人赶出来的自己多像啊,马小天难过地想。 马小天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他觉得李逸初比他懂的多,他说什么都没用。所以也蹲下身坐在李逸初的斜后方,看着前面瘦削的肩胛骨,他想如果李逸初需要纸擦鼻涕,他可以立刻递过去。 天亮以后,李逸初从阳台站起来,他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场大火中燃烧殆尽,只剩下钱包里的一点零钱和身份证,以及手心里一把钥匙。他看到后面靠着墙壁打盹的马小天,弯腰将他掀起的衣服下摆抚顺,轻声道:“祝你愿望成真,再见。” 李逸初下楼和老板核算工资,并向他们提出了辞职。老板见他态度坚决,就没有多劝,加上赔偿金,总共给了他两千五百块钱。李逸初原来的银行卡也被烧毁,所以带着现金去银行重新办卡。 办完卡,李逸初再次来到汽车站。一个小时的车程后到达市火车站,这一次,他选择了更远的地方。 第31章 梁煊在网吧里打游戏,浑然不知外面已是暴雨倾盆,手机响了许多遍,梁煊终于听见。他按了接听,对面母亲的声音尖利恐惧:“小煊!你快来医院!你爸、你爸——” 梁煊挂了电话就往外跑。 那天下了很大的暴雨,街上拦不到出租车,梁煊骑着自行车往医院赶。那段路过于漫长,似乎总也骑不到医院,梁煊的脸被雨迎面冲刷,眼睛看不清路,脚下却是一圈比一圈更快地转着。那种精疲力竭充斥全身却不能停的感觉太深刻,以至于后来无数个日子里,梁煊总是会在极度疲惫的时候重新梦到那个傍晚的雨。 梁长平的身体在李逸初离开的那晚就开始迅速恶化,以让医生都束手无策的速度流失掉生命力。前几天医生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已经让刘凡和梁煊做好心理准备。可这两天梁长平突然好了许多,早晨把梁煊撵出去,自己精神奕奕地靠在床头和刘凡聊天。 梁煊满身湿透地冲进病房,看见的是趴在床边痛哭的母亲,和已经没有呼吸的父亲。 梁长平的葬礼按照遗愿一切从简,梁煊和母亲将他葬到老家,在农村待了几天就回到家中。 刘凡一直在悲痛中没有缓过来,这几天行尸走肉般被儿子拖着前行,回到家里也是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梁煊去厨房做了一碗清水面条端给她:“妈,您得吃点东西。” 刘凡红着眼偏过头。 梁煊耐心劝她:“您一直不吃不喝,爸走了也不安心啊。” 刘凡抽泣:“别提你爸。” 梁煊把筷子往她手里塞:“您好歹吃点。” 阳台刮起了风,看样子又将下暴雨。李逸初卧室的门半掩,随着风乒呤哐啷地关上又打开。 刘凡似乎被那声音吵的心烦,扭头愤恨地盯着那扇门看。梁煊见状,把面条搁在茶几上,起身去关卧室门。却没想到刘凡跟在他身后往那间卧室跑,进去后直接奔向书桌,将上面的台灯笔筒等物品全部推到地面,然后双手使劲把床单往外一扯,边踩边撕,动作疯狂地像是一头母狮。 梁煊被突然发疯的母亲弄的措手不及,反应过来连忙去抱住她:“妈你干什么?!” 刘凡死命的挣扎,力气大到梁煊都抱不住,她抓起地上的椅子就往衣柜门上砸,一次就将柜门砸出裂痕,紧接着又往那个裂痕挥椅子。 梁煊抢过椅子,反剪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另只手从下面打横把她抱起来送回主卧。刘凡仍然在挣扎:“梁煊你松手!!啊——” 梁煊在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一言不发的、死死的抱住她。 许久之后,刘凡终于在不能动弹的束缚中停止了挣扎,张着嘴痛哭,蕴满恨意的嗓音压抑地嘶吼:“是李逸初害死了你爸。明明开始还好好的,他一走,你爸就病危,你爸拿他当亲儿子养了十一年,他说走就走。医生都说了你爸受不了刺激……李逸初!李逸初!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梁煊把母亲的头按在自己肩膀处,任她发泄。 刘凡冷静一些之后挣脱儿子的双臂,看着他道:“你把李逸初的东西都扔出去,一件都不准留。” 梁煊目光中出现了显而易见地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