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只需要一点点,就能打垮不明真相的,普通人的意志。 在原着里,未来的伊路米会滥用这种力量,一次次摧垮他的弟弟奇犽的意志,让尚不知道何为“念”的奇犽乖乖听从于他,以至于奇犽在揍敌客中最惧怕的人就是他,把他当成最恐怖的心理阴影。 我不喜欢暴力,尤其是强者对弱者单方面的“暴力”,我在“现实世界”里已经忍受得够多了。 对付我这种连茅庐都没出的小屁孩,以席巴的实力,应该用不着更高级的“念”,此刻他很可能只是动用了一部分的杀气吧。 这感觉真是……非常恐怖,我多少能够理解原着里奇犽面对伊路米时,冷汗直冒的感受了。 伊路米想要奇犽完全服从,所以施加恐怖。 席巴想要我认识现状,懂得识相,所以他给予我适当的威慑。 他连一半,不,十分之一的力都没出吧?或许更少。 我想,如果他不控制一点力度,我应该会承受不住,当场暴毙。 “默尔丝。”然后他用言语发出警告。 强者么? 有什么了不起的。 强者有很多放不下的东西,骄傲,自尊,荣耀等等等等。 弱者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不足挂齿的生命,不用惧怕失去。 是的,我什么也没有,这副躯体是他们给的,意志也时常被人左右,去除掉别人给我的东西,我究竟还剩下什么呢? 哦,我知道了,是敌意,是反抗,这是别人唯一不想在我身上看到的东西。 所谓“社畜”,就应该是被驯化的,只知道乖乖工作的牲畜。 【“你这条白眼狼!!!!”】 记得我每次反抗,“现实世界”里的妈妈就愤怒得恨不得当场把我打死,以痛骂为主,动手为辅。 到了这里,基裘夫人则是以狠抽鞭子为主,柔声细语为辅。 说实话,两者我都不喜欢。 来吧,让我看看席巴的反应,我很想知道他会不会愤怒,会不会想弄死我。 恨意到达极点的时候,我可以从对方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中,找到独属于我自己的快乐。 不顾席巴的警告,我进行了更激烈的反抗。 视线模糊,地面似乎在摇晃,耳鸣声盖过了一切声响,彻骨的寒意宛若千万根长钉,刺入我的每一个毛孔,我感到鼻子中流出温热的液体,应该是鼻血吧。 周身的压力突然消失,身体漂浮,我发现我被席巴捉住后衣领,提到了可以与他平视的高度。 脑袋发木,我听不到声音。 “默尔丝。” 通过席巴的嘴型,我知道他说的是“我”的名字,他亲自给“我”取的名字,我觉得他是在唤他养的一条狗。 可惜这条狗得了狂犬病,不受控制,想伤害主人全家。 他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想帮我擦掉鼻血,而我先咬住了他的食指,用力。 我咬得满嘴血腥,稍后才发现是自己有些松动的乳牙被崩掉了。 席巴锻炼到极致的躯体,坚韧非常。 我充其量就是给他挠了个痒。 他平静的眼神令我愤怒,我把手变成爪子抓向他的眼睛,他不躲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他眼里,我的动作应该慢得可笑,所以他早就判断出,以我的手臂长度,根本碰不到他。 不,席巴,我不会原谅伊路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伊路米,他是不知何为悔改的人渣,不值得原谅。 我不死心地努力伸长手臂,一次次挥下爪子,却总是差那么一丁点距离。 我连微风都不如,至少微风能吹动他的头发,而我连他的一根发丝都碰不到。 直到我力竭,垂下双手,席巴拎着我后衣领的手,平稳地始终丝毫不动。 “结束了?”席巴问。 仿佛挑衅的发问。 我压榨掉最后的力气,不甘地朝他将手挥下……我已经没有精力维持爪子的形态了。 “……”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我看着地面上一小块半干涸的血迹。 他们给予我的身体愈合力良好,牙龈的血早就止住了,鼻血也是。 “看到了吗,伊路米?你姐姐对你的行为究竟有多生气。”席巴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恩。”是伊路米缺乏情感起伏的平直声调,“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寻求姐姐的原谅。” 我不需要,我什么都不需要,请让我一个人静静。 我很想这么说。 但是我被席巴放回地面,好不容易碰到坚实土地的那一刻,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