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姐,还有一部分是他爸留下的。但是性质在她眼里也差不多。他便没说话。 明笙话出口的时候没想太多,看着他突然有些黯然的眼睛,想解释几句。但想来解释再多也只显得突兀多余,最终没开口。 于是她依然忙碌。他则混着日子,一天天混到开学。 报到那天,他依然一觉睡到中午。周俊疯狂催促他:“我说江少,平时翘课也就算了,报到还是要去的吧,难不成你想退学?” 江淮易对人事无动于衷,静静睁着眼,说:“我想。” 周俊下意识没当回事,笑了一阵,看见他的表情,吓了一跳:“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认真的。” “你姐不是还让你毕业了出国读学位吗,也不去了?” “不去了。” 江淮易坐起来,说:“你说我把我爸留给我的股份卖了,自己出去创业,现实吗?” 周俊傻眼:“你在逗我吗?” “我真是认真的。” “不是,我说,有你这样的吗?”周俊都想哭给他看了,“你最近跟你笙不是好好的吗,恩恩爱爱如胶似漆,没分手没吵架,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就是因为好好的,才这样。”江淮易有点无奈地靠在床边,“我也觉得我这样挺没出息的,像个米虫一样,日子混了一年又一年,还要混这么多年。我等不及那么久了。” 周俊五官揪在一块儿:“你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她对你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年纪轻轻,什么事都不用操心,揣着这么多股份,只需要坐在家里拿分红就行了。她是不是对数钱这件事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排斥心理啊?” ☆、第27章 九月末,陆雅琴病倒了。 这个消息来得很突然。明笙清早醒来,浑浑噩噩地接到医院的电话,恍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陆雅琴的恶性肿瘤已经扩散,这一次的昏迷凶险万分,幸好抢救了过来,但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医生和明笙面谈,建议给陆雅琴做一个新型的放射治疗。 “这种疗法刚从国外引进,临床操作上还不是特别成熟,可能会有副作用。但是以陆女士现在的情况,保守治疗和激进疗法就像定时炸弹的两根线,无论剪下哪一条,都可能送命。具体怎么选择,我们完全尊重家属的意愿。” 医生履行完告知义务,礼貌地请下一位病人进科室。明笙关门的时候看了一眼,主治医师脸上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职业表情。很自然,带着对这个世界生死规则的习以为常与冷眼相待。 她觉得自己脸上也许也是这样的表情。 没有哀恸,也没有像走投无路的病人家属那样,苦苦哀求医生一定要救救亲人。那个医生还因此而多看了她一眼,也许是觉得她冷情,心里已经对这个病人的命运感到不乐观。 一出门,江淮易风尘仆仆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走廊。 他好像走错了一间科室,从隔壁出来,正撞见她,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你在这儿。”他呼吸急促,对她安抚性地笑了下,“你姑姑没事吧?” “医生说不出意外,今天就会醒。” 江淮易释然地长舒一口气,举起手里的袋子:“吃饭了吗?” 她摇头。 两人坐在住院部的走廊里,一起分享一碗馄饨。 走廊的窗户开着,洗旧的蓝色窗帘微微拂动。江淮易靠在一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下摆上印着一只巨大的蓝色飞蛾。狰狞而风骚。 明笙觉得他随时都会飞出去。 江淮易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才发问:“这两天要在医院陪床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