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胡氏则拉着于氏去自己院子说话,留下范氏一个人在正院哼哼唧唧叫唤。 胡氏被明氏一匕首插在发髻上,头发斩断了好些,重新梳的发髻不免有些不匀整。于氏打量着她的头发,噗嗤笑道:“真难看。贼婆娘,你平日里不是很厉害吗?关键时刻也太不中用了,不是说她起先是躺在地上的嘛,她跳起来近你的身总要那么一会子吧,若是老娘,早在她凑拢来之前就一脚踢飞了她。” 胡氏气得脸都红了,颤声道:“恶婆娘太可恶了,我差点送了命,你不安慰安慰我也就罢了,居然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于氏忙道:“我不过实话实说,哪里是说风凉话了。一屋子人居然叫这么个女人给弄得人仰马翻差点死了人,说出去实在是有些丢脸。” 胡氏尖声道:“你当谁都跟你一样,粗鲁野蛮,一个婆娘家却能将打铁锤舞得呼呼响,哪有一丝妇道人家的样子。” 于氏哂笑:“啧啧,我是粗鲁野蛮,比不得有些贼婆娘斯斯文文。可粗鲁野蛮关键时刻能保命,斯斯文文却只能等着挨刀子。” 胡氏撇嘴:“嘿,可惜叫你这恶婆娘失望了,我闺女及时丢了一茶盅,将那刀子打偏了,我根本就没挨上那刀子好不。” 方采蘩和方采菱因为去厨房定了下晚膳的菜单子,中途离开了一下,结果回来老远就听到两个老娘在拌嘴,不由一阵头疼,对妹子道:“好好地怎么又掐起来了,明明都和平共处了许久了。” 方采菱一挑眉:“姐姐担心什么?莫非是怕娘和你婆婆打起来,你不知道帮哪边?”方采蘩一瞪眼:“臭丫头,皮痒了是吧,找打呢!” 方采菱吃吃地笑:“姐姐别担心,她们两个也就偶尔嘴巴上斗两句,不可能翻脸的,人家可是有共同目标的人,我那天都听到她们两个说了。” “共同目标,她们说的什么共同目标?”方采蘩不解。“自然是一个想抱孙子,一个想抱外孙子了。”方采菱凑近方采蘩耳朵坏笑着道。 “你个不害臊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方采蘩恼羞成怒,一把揪在妹子腰间。方采菱吃痛,不平地道:“放手,我怎么不害臊了,我又没乱说,那日娘和陆家伯母明明就是这么说的。” “没出嫁的姑娘家家,什么话都敢说,真得让娘好生管管你了!”方采蘩哼了一声,扭身去了上房。见她进来,两个拌嘴的妇人立马住了嘴。 方采蘩有心岔开话题,便道:“婆婆,原来当初从咱们家庄子回来遇上那疯牛,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明氏和锦云县主搞的鬼。”胡氏这才想到这茬,忙道:“是啊,想不到那县主居然这般阴毒,为了达到嫁给骥哥儿的目的,竟然冲我们蘩姐儿下毒手!” “居然有这等事,我就说当时怎么那么巧,偏就遇上了疯牛。”于氏先是愕然,继而咬牙,“这个不要脸的,老娘饶不了她!” 然而于氏没能捞到对付锦云县主的机会,因为三日后的深夜,吴王及其党羽意图谋逆篡位,然而皇上早有准备,将其全线击溃。京卫指挥使司,五军都督府,金吾卫羽林卫,包括宫中没一处让其得逞。吴王府被查抄,吴王家小通通被斩首,锦云县主自然也不能例外,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和吴王勾结的朝中大臣不少,勋贵文臣武将都有,其中就包括原京卫指挥使长信侯。长信侯虽然因为自家儿子的事情,被皇上勒令在家反省,职位由莫澍暂代,但他在京卫指挥使司的心腹占据着各个岗位。吴王起事那晚,他遥控其亲信意图杀掉当值的陆骥,然后带兵去攻打皇宫。幸好陆骥反应快,及时调派西北退下来的将士与其对峙,危机时刻,陆骥更是奋起神威,当机立断杀了和领头的指挥同知才扭转了局面。 吴王伏诛,跟着他谋逆的人难逃清算,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朝廷一番大清洗,绝大部分衙门的官员都有了变动。长信侯算是吴王谋逆集团的核心人物,自然是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莫澍正式担任了京卫指挥使,陆骥升任从三品指挥同知。 莫骁那晚原本没有当值,但变乱一起的时候,他不要命地跑去衙门指挥自己的属下,在叛逆意图搞乱京都局面的时候,及时出手,安抚民心粉碎谣言,功劳不小。所以皇上让其填补了因为谋逆被杀暂时空出来的羽林卫副指挥这一官职空缺。 陆骥才刚二十出头就做到了从三品的指挥同知,这在本朝是从来没有过的,陆家少不得要庆祝一番。说是庆祝,也不过是邀请一下谢家申家以及西北的一些旧人。 方采蘩和于氏身为主人,自然要招待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