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栋呢,人是笨一些,但也才十三。 余梁不叫他跟两个成年的姑娘在内宅圈着,想着怎么安排呢?四爷就写信给齐家,把余栋给送到齐家的书院去了。余家也不短了束脩,余梁又另外派了两个稳重的仆从小厮跟着过去。去了就跟人家齐家说好了,这孩子资质有限,就只学些认字算账的本事就行。不逼着考试。学多少,算多少。学些本事,学着跟人相处,就行了。又叫贾瑕帮着照看一二,别叫被人欺负了。 齐家的人知道余家的事,还一个劲的跟人说,余家这位大爷,端是敦厚。 世人多看中子嗣,真心实意的为弟弟考虑,做了这样的安排,谁能说人家不好? 于是,安排余家姐妹的事,更没人指摘了。 余梁又写信给余鉴,主要是写了对余栋的安排,送去书院等等,叫结交什么样的朋友之类的话。余鉴只要不蠢,就不可能一毛不拔的叫这边嫁闺女。 反正是余鉴拿多少银子,余梁准备多少嫁妆。一文钱都不往里面添的。 贾家的人伺候了几日,就跟林雨桐说:“那大姑娘是个泼辣厉害的,又惯爱拿乔,今儿要这个,明儿要那个,吃这个不顺心,吃那个也不如意,折腾了几回,被弹压回去了。只那二姑娘反倒是个糊涂的,没一点主心骨。” 各有各的性子,各是各的运道。林雨桐又打赏了一回,告诉她们别惯着那边,也别一味的去苛待便是了。 却不想才入了四月,正说县试的事呢。家里来了客人了。 说起来也不算是生人,正是贾芹的妈周氏。 周氏来带了一篮子鲜花,带着露水采下来的,“带别的你也不稀罕,这花儿瞧着好,留着簪头发。” 林雨桐是不用鲜花的,家里有孩子,花粉这些东西离孩子太近了不好。她热情的接了,叫人给幼娘送去:“……爱给屋子里摆个花儿朵的,往常门口都有卖的,她是天天打发丫头买。偏今儿不知道怎么的了,没见卖花的姑娘来。嫂子可是来的巧了。” 周氏脸上的笑就越发的真挚起来。 两人说了一会子族里的闲话。这家的媳妇跟婆婆拌嘴了,那家媳妇又生了个闺女结果儿子又想着纳妾可家里又拿不出几两银子来,最是琐碎不过。 好半天了,周氏才说到正题上:“……听说你娘家的妹子还有一个没说人家。” 林雨桐点头,这说的是余柳。她点头应是:“但这婚事我做不了主。” 周氏这要出口的话就给堵回去了,讪讪的笑了笑:“我也知道……就是来打问打问……” 林雨桐笑了笑,却不接这个话。 周氏忙道:“其实也不是外人,芹哥儿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也没说一个合适的人家。” 贾芹? 这也不对啊! 贾芹的跟这边差着辈分呢! 林雨桐就说:“好不好的,对外说起来,那也是府里的外孙女。比着芹哥儿高着一辈呢。” 周氏讪讪的笑:“这要是从你这边算,这不是都出了五服了吗?” 有从姐姐这边论的吗? 胡球扯! 林雨桐摇头:“这事真不成。要不,我回外祖母,叫她老人家定夺。” 这才把人给堵回去了。 贾芹这一趟差事办的不好,回来就被那府里恶了。如今是没了差事,家里一大家子的人口又等着吃饭。日子艰难的很了。这是看贾芸的日子过的红火,又想靠上来。找不上别的由头,竟然拿余柳的亲事说事。 隔着一辈也不管不顾,着实是一点体面也没有。 这边余家没等来余鉴给的嫁妆银子钱,倒是等到了孙绍祖下聘。 各种的彩礼抬了二十四抬,又悄悄的给余梁塞了两千两银子,婚期就定在六月,说起来也没多少日子了。 这彩礼余梁没叫往自家抬,而是直接叫抬到‘租住’的这个院子里。那两千两,当着孙绍祖的面,余梁叫人给余梅送去了。要是余鉴不给银子,这些聘礼就是嫁妆,原模原样的带过去就完了。 孙绍祖看余梁这做派,不像是欢喜的样子。他也有些尴尬:“那个……大舅兄……” 余梁也一脸的笑,孙绍祖这样的小人,他面上是不会得罪的。既然叫一声大舅兄,他就应一声,只客气的叫人坐:“婚事的事,我也不知道你们家跟家父那边是怎么说的。我这边颇有些为难的地方。都不是外人,这家事也没有要瞒你的意思。是是非非的,我很不好插手。别人不知道家里面的糟心事,你是知道的。所以,有些个不周到的,可真不是对你不满。”说着又叹气,很有些诉苦的意思:“我来京城才几年,来的时候家业是个什么样子?如今能这样,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偏巧了又赶上娘娘要省亲。不管从哪边说,我要是不出一把力气,都算是忘恩负义。忙着那边的事,来来回回的,耽搁了自家的营生不说,这来回的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