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瞬间瞪大了眼睛,将怀里的另一支金钗也拿了出来,在金钗上,赫然刻着一个‘贾’! 这个时候,她终于把很多东西联系起来了。 先是那辆旧的很,但是规格配置明显不是小户人家能有的马车。还有如今带在身上的牌位,上面写着余贾氏。 很遥远很遥远的记忆随之而来,据说,贾家‘文’字辈那一代,还有三个庶女。府里人不常提,但总还有记得,这些庶女都飘落到哪里。 她们无一例外的,远嫁了。 北边的好似是庶长女,嫁给以为余姓的参将,然后……再没有然后了…… 过去多少年了,她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可却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再回到这里。 从这里离开,然后辗转,再然后,她碰见了四爷。之后,她的生命里,就是四爷。她陪着四爷走过他所有的路,但她自己走过的路,好些好些,四爷都没有踏足过。 这么些年了,她曾经经历过什么,他从来没问过。 她就是只是他的她而已。 不止一次的,她想把这些过往说给他听,但每一次,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 就跟隐瞒了婚史一样,无法启齿。 而这曾经稚嫩的自己,走过的路,如果再叫自己重来一遍…… 她突然就笑了:那一定会不一样的。 她有他,她得找到他。然后跟他一起,叫他看看,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这么想着,但心里还是不由的有些忐忑。 这种忐忑,真的好些年好些年都没有过了。 而京城,一处繁华的巷子里,最里头一家不起眼的门第里,一家子忙忙活活的,只因家里的小爷病了,连着几日都不曾退下去的烧,终于退下去了,人好似也清醒了些。只是嗓子肿着,不能说话。 可这也阿弥陀佛了。 屋子里是浓浓的药味,炕上的人睁开了眼睛,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屋顶,然后左右的看看。以他的见识,竟然一时之间,无法确认这些东西的年代。 然后不及多想,嘴里就喂了药,他微微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伺候的是个四十往上的老嬷嬷,很有些粗手大脚,看的出来,这家里小有家资,但也仅仅是如此。要不然,不会要一个粗使嬷嬷伺候家里的小爷。 这对他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 药喝下去,很快,困意就涌了上来。然后脑子的画面一个接着一个闪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先是迷茫了一瞬,然后就皱起了眉。 怎么来了这里了? 这原身出身大家族的旁支,名为贾珩,十五岁。 老实孩子,在族学里念了几年书,也没念出个名堂。回家来,打理家里母亲的微薄嫁妆,补贴家用。家里是少有资产,但也顶多是能吃饱,养的起两三个下人。 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出身了。 哪怕是旁支,那也是大家族啊。 到底出自哪家呢? 正是出自宁荣二府的贾家。 四爷先是觉得荒诞,随后又觉得可笑。但紧跟着,又若有所思起来。 跟桐桐生活了那么多年,多多少少都能看出一点什么的。 桐桐从来不评价红楼,不管是看电影看电视剧,或者是看小说。不管别人怎么争论,她都只是含笑听着。 哪怕是自己跟她说,她也多是含混过去。 为什么? 除非在她看来,所有的评价都是片面的。在她的心里,那些人都是活生生的。 那么,她当年,又经历过什么呢? 自己没问,她倒是想说,可总也没张口。其实,不说,他也能猜出个大概。 可不管经历过什么,她不都是她吗? 她陪他走了他几乎所有走过的路,那么他是不是该回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