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上的事,我一个女子,知道的也不清楚,我那弟弟呢?又是头一号的书呆子。人家说欠了八十两,掰扯了这两年,也没掰扯清楚。算了,八十两就八十两吧,我认了。可这院子想卖出去谈何容易?我说是要赁出去的,不过也是想多卖上点价钱。不过,我家的院子是值了一百二十两的……” “那是!”林雨桐觉得这大姐憨直的有些可爱,“这也是咱们的缘分。” 许大娘子连声称是,随即又眉头皱起:“林家妹子,我看你家相公也是个有本事的人,烦你回去说一声,叫大家帮忙打问着,看看远些的地方,有没有小院子卖,五六十两也是使得的。”见林雨桐疑惑,她就道:“不瞒林家妹妹,我那弟弟,今年都十九了。如今是,家里的地没一亩,房没一间,念了十多年的书,也没考出功名来。我愁的是他的亲事……” 像是这位许相公这样的,真真是不好说亲的。放在啥时候都一样。 你说,你没地没房就算了,还手不能提肩部能扛,是一文弱书生吧,偏偏读书没天分。年纪不小了,却还靠着姐姐姐夫供养着读书,寄居在姐夫家里。谁家把闺女嫁给他? 说到底,这位就是个婚姻困难户。 听许大娘子这意思,卖房子实属无奈,卖了一百二十两,还债用了八十两,还剩下四十两。也知道四十两是买不来房子的,就想着额外添上一二十两,给她弟弟置办屋舍,以备成亲之用。 当姐姐当到这份上,也是不容易。 她利索的应了,又说了一些闲话。许大娘子又说哪里的绸缎铺子货全,哪里的油盐酱醋卖的最公道,连街上哪家的豆腐好吃,都介绍了一遍。瞧着时间不早了,林雨桐只得打断她,起身告辞。 出来了她又去了一趟牙行,叫牙侩明儿带几个人过去,她得挑挑,家里至少得添上三四个人的。 这么绕了一圈回来,天色就不早了,天都擦黑了。 结果快到家门口了,迎面走来的正又说又笑的两人,见了林雨桐跟见了鬼似的,绕着走了。 林雨桐看两人手里的梆子,心里明白,这两人就是打更的更夫。 更夫见了自己会绕道走,为什么? 一定是在惧怕什么? 惧怕自己什么呢? 想不明白。 正寻思了,四爷在不远处叫她:“愣在那里干什么?” 林雨桐迎过去,开了门之后,林雨桐就把那两人的异状说了,“夜里,咱们附近肯定没那么干净。” 很有可能。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人有时候还真就拿鬼一点办法都没有。 “人没办法,不等于鬼没办法。”四爷就看林雨桐:“等我休沐了,休沐了再说。不在这三两天的时间。” 这倒也是。 只要没到家里来,林雨桐就暂时把这事给放下。 牙侩带了十几个人来,叫林雨桐挑。男男女女都有。 这次,林雨桐又在这堆人里,瞧见了头上戴着一支杏花的小姑娘,瞧着也是楚楚可怜。牙侩不停的推销,说这姑娘多能干,厨艺多好,绣工多精湛,林雨桐都没搭理。只选了一家人。三十多岁的两口子带着一双儿女。 这家人长的淳朴,眼神清正,但就是不单独卖,死活一家人要在一块。 这家人哪哪都好,唯一的不好是这家的闺女,是生了六指的。好些人觉得不祥,都不愿意要。只这家两口子和兄长,都舍不下这女孩子。就成了这样了。在人牙子手里,他们也就是饿不死,早找个好人家卖出去了,其实是早享福了。这一拖二拖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