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姓钟,叫钟楼。名字很独特,很好记。他是当年这个专案组的组长。 而这个案子另一个很重要的人,便是钟乐。 档案上关于两人的祖籍地,都是丰县安乐镇。又都姓钟,这两人之间,肯定是有关系的。不知道,就问呗。这里坐着的都是知情人:“当年的钟组长跟钟乐是什么关系?” 马头儿抬头,又多看了林雨桐两眼:“小丫头眼睛倒是贼。钟组长是钟乐的叔叔,隔着房的堂叔,不是直系的。” 这就难怪了。 要说钟乐进入单位之后没被这个堂叔特殊关照过,谁都不信。 可也因为背后有人,按照一般人的逻辑去想,要是钟乐的死真要是另有隐情,钟乐的叔叔会不管吗?这不管,就证明还是没问题。 可林雨桐还是觉得不对:“当年,钟乐跟苗木应该已经结婚了。按照规定,夫妻二人,是不应该在同一组同一个领导的领导下工作的。可这上面显示,办案人员里面,钟乐和苗木是在同一组的。” 驴子抬头:“苗木当年是不在组里的。她一直在档案室里帮忙,后来,是咱们需要侦查员化装渗透进行侦查,需要比较急,又恰好赶上苗木去给钟乐送饭……” “送饭?”林雨桐又问:“你们当时是在侦查,应该是盯梢吧。怎么会由家属去送饭呢?” 马头儿和驴子都不说话了,两人对视一眼,好似在回忆当时的情况。十多年前的事了,回忆这些以前被当成是理所当然的细节,有些费力。 还是四猴拍了脑袋:“两口子刚结婚才几天,咱们整天忙案子,乐子根本就没时间回家。妻子想丈夫,替咱们的后勤人员跑跑腿……” 本来想说,这也没什么的。可如今再返回去看案子,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哪怕不觉得这个细节有什么问题,但还是端正态度,得认真对待才对。他把要说的话咽下去,然后看林雨桐,看她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林雨桐当然有:“她是偶尔送一次,还是一直就是她帮着送的?” “就偶尔那么一次!”四猴这么说完,就沉默了。被这么一问,好似当年真的把很多细节都当成了理所当然,可现在要是再细细的去想,竟是想不起来了。 林雨桐暂时不问了,而是继续看卷宗,她觉得疑惑的是:为什么江社友一直在说,当年的案子跟如今的制毒贩毒案是有联系的,那也就是说,当年的安泰集团,是有制毒贩毒的嫌疑的。可看了整个卷宗,从头至尾说的都是走私案。 安泰集团是一家集团性公司,以伪报品名、假复出口、闯关等手段,走私香烟、汽车、成品油、植物油、化工原料、纺织原料及其他普通货物,案值共计人民币213亿元,偷逃应缴税额人民币133亿元。而公司的法人穆冠东则逃亡海外,至今没有归案。 把案卷翻了再翻,都找不到丝毫跟du品有关的线索。 所以,这个案子从哪查? 纠结为什么以走私罪结案这个事情,倒不是最急迫的。最急迫解决的,反而是内部的问题。也就是说,当年钟乐的死到底有没有另外的可能。 四爷就说:“去繁从简。关起门开会,咱们就把话往透的说。你们每个人都认为钟乐的死有问题,那么,你们怀疑的是什么?依据又是什么?不防开诚布公的谈谈。” 马头儿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沉吟了半晌才道:“我不敢说怀疑谁,但当时的情况……本来是化装侦察,钟乐和苗木夫妻搭档,以雇佣的临时的清洁工的身份进了仓库,可是……江社友为什么会出现在仓库,并且带出了已经昏迷的苗木?要是没有记错,江社友当时应该是最早渗透到安泰集团保安处的一名保安,他的任务是协助咱们的武警……而不是擅离岗位……” 林雨桐翻开卷宗:“我看了卷宗,江社友说,他是收到了苗木想办法传递过来的加急求救密信才赶过去的。赶过去之前,他请示过当时的组长钟楼,并得到许可。这在钟楼的证词中得到印证。而另一个证人苗木,在补充证词中也证明了这一点。她确实向江社友求助过。” 驴子点了点证词:“你们看一看那个补充证词的时间。那是在她很江社友结婚之后才补充的。夫妻关系……这一条证词,我觉得,如今不该再被采信。” 这么说也有道理。 当年据说苗木的精神受到了刺激,在医院休养了差不多半年。之后就跟江社友结婚了。成为夫妻之后,客观的讲,做妻子的袒护丈夫,是存在这种可能的。而且可能性极大。 林雨桐把这一条圈出来,没有异议。 如果苗木的证词不能被取信,那么江社友就没有离开岗位的前提条件,随后钟楼哪怕是证实江社友当时的行为是被批准的,可那也是他先欺骗了组织。 所以,问题又绕到了苗木的身上。 就是是苗木说了谎,还是江社友说了谎。 四爷合上卷宗后就再没动过,而是问道:“江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