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过春节了。 可下三线的任务紧,根本就不可能说等着过了年再走。腊月过了半,一辆辆军用卡车,在夜里缓缓的从厂里使出去。没有敲锣打鼓,没有热烈欢送。就是每个人背着背囊,拎着行李,默默的爬上卡车。在大雪纷飞的寒夜里,出发了。 他们是为了备战而去的。得做到隐蔽,那就不能宣扬的人尽皆知。 因此他们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只在中原重工吹起了一点波澜,然后很快的,就被新年的风给吹散了。 至少,大众的视线不咋他们身上了。 今年过年,气氛有些特别。 本来早就说好的,今年不回林家过年的。但四爷接到林百川的电话,说务必回去过年。这么严肃的语气,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 两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干脆早早的把东西收拾了,就去了林家。 林百川只叫了四爷去书房,其他人都不准靠近。 四爷翻看林百川递过来的简报,然后带着几分惊讶的抬起头来,“您……想如何?” 林百川显得有些焦躁:“……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有些焦躁。” 四爷叹了一声,他也没想到,林百川会是那位老首长的部下。 有些事,下面不会知道,但林百川这个级别,听到一些风声还是能的。应该是,他从里面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林百川叹气:“我叫你来,就是想……把你娘和老太太托付给你。如果可以,带她们暂时回老家。至于我……风风雨雨这些年都过来了,没什么经不住的……” 四爷却摇头:“好端端,这么做岂不叫人起疑?”他看向林百川,就说:“您啊……病了吧?” 什么? 林百川愣了一下:“病了吧?” 问完,他慢慢皱起眉头:“你想叫我解甲归田?” 解甲归田要是能躲开,当然还是解甲归田的好。可就是怕啊!这解甲归田也逃不开! 没等到女婿的回答,林百川的表情凝重起来:“有那么严重吗?” “只怕比您预计的还要严重。”四爷这么说。 林百川就在屋里踱步,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声:“垠圳啊,这些年我出生入死,可我没当过逃兵。” 这可不是逃兵,四爷只说:“韬光才能养晦。明知道要起风浪,却要坚持站在风口浪尖上……为智者所不取。” 林百川摆手:“你叫我想想,你再叫我想想。”说着,又看向这姑娘:“真是大风刮来了,这个家,就托付给你了。” 回家以后,四爷跟林雨桐说了跟林百川的谈话,她确实有些惊讶:“……他的嗅觉这么敏锐?” 是挺敏锐。 如今只看他怎么选择了。 过了正月十五,林百川第一次‘病发’了。 头疼,疼的不得了。 家里的其他人不知道啊,人被送到军医院,大原就给大垚和林雨桐还有晓星就打了电话,“爸从来没有这样过……” 林雨桐和四爷‘慌张’的赶过去,到的时候,人在病床上躺着,瞧着昏昏沉沉的。 医生在外面就说:“……头上有弹片,当年没能取出来,其实现在的条件,还是不取出来为好。这么些年了,只偶尔出现过头疼眼晕,倒也没别的症状。如今片子也拍了,暂时看不出恶化的迹象……” “可我爸疼成那样了都!”晓星都急了,这大夫是什么意思嘛!“我爸在那么个位子上,要不是实在是忍不了了,他会上医院来吗?” 是!说的是啊! “人体最复杂的就是大脑。”医生指了指头部,“到底会引起什么样的病变,现在不好说。林军长这个情况,就是不能劳累。要不这样,咱们先在医院观察一周,看看情况再说。” 这个主意不错。 于是大家都知道,林军长旧伤复发,头上的弹片取不出来,如今被折磨的都快下不了床了。没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