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老了的野菜掐尖尖,回去晒菜干。 正干着呢,远处就吵嚷起来。她直起身看过去,就听见有人喊:“林处长……林处长……” 咋的了! 她把手里的布袋子放下,就往过走。 结果才发现,那边逮住两个贼。 什么贼? 偷棉花的贼! 两人都是女人,也是农场的职工。说起来,还不是外人。按照族里的排辈算,一个林雨桐得叫婶子,一个得叫嫂子。 农场如今正是棉花收获的季节,都在腰里系着‘袱子’摘棉花呢。这种摘棉花的‘袱子’都是各家自己做的,拿来使用的。但是拿来之后,就不许带回家了,除非这一季棉花收完。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在这装棉花的工具上动手脚,比如最里面缝个暗兜之类的,一天带回去一二两的,这一季下来,得带回去多少。如今的供应,也不过是每人每年两斤棉花。因此,下班的时候,‘袱子’翻过来挂在固定的地方,抽调专门的检查小组检查。能做手脚的地方就不多了。 但即便是这样,也有人动歪脑筋。 比如袜子和鞋,抓两把棉花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塞进去,裤腿长的话就遮住了,根本就发现不了。还有往裤腿里塞的。如今天冷了,都穿秋裤嘛。秋裤下面是紧口的,这管松了裤腰带往里塞,反正漏不下去。这得下午这么干,下班的时候天就擦黑了,裤子看起来有点不妥当也没人注意。一般是不会被逮住的。 今儿这两人就是,一个是往裤子里塞,一个是往鞋里塞。 偏偏,农场的领导都知道林雨桐来了。有领导来了,这工作就更得细致了。 这两人也是倒霉,往裤子里塞的那个,秋裤下面紧口的松紧带断了,她把裤子的裤腿下面塞到袜子里。可偏偏裤子不合适,老弯腰这趁的裤子从袜子里跑出来了,然后这就彻底的敞口了,偷的几把棉花顺着裤腿就出来了,没来得及收拾就叫人看见了。过去的那种秋裤,穿过的都知道。松紧带要不了两周就准断,林雨桐一般都是买回来直接就给拆了给换成外面卖的那种粗带子,肯定不容易断的那种。这婶子也是邋遢,坏了也不管,塞袜子里凑活,结果完蛋了。被当成现行给逮住了。 另一个呢,往鞋子里塞,棉花是带籽的,它胳脚。你要是临下班的时候塞也行啊,好歹出去了再掏出来也没人发现。可她也是,才半晌工夫就塞上了。然后脚磨的走路不自然。这就被挡住了:“你的脚怎么了?要不要休息。”问这话的小组长纯碎是好意,结果她自己吓坏了,哼哼唧唧的,人家叫她脱鞋,她不敢,这就个露馅了。 偷盗啊,偷的还是集体财产。 这性质就相当恶劣了。 平时这种事有没有,简直多死了。可这领导来了,人家做给领导看的,肯定管的严了。也是她们不长眼色,不知道收敛。如今怎么办啊? 也不敢说跟林雨桐说求情的话,丢人都丢死了。 能轻轻放过去吗?不能! 农场就是做个自己看的,那自己轻轻放过了,以后大家都知道偷一点没事,其后果就是一小点变成一大点,然后成了一种风气。 所以,林雨桐只能说:“我得跟厂里汇报,必须严肃处理。” 严肃处理的结果就是:双双被开除了。 朝阳收拾他捡回来的碎絮,就问他爸说:“她们偷回去,又没办法扎棉花,也没法用啊。”偷那干啥? 四爷就从碎絮里找出带籽的,手工剥。把棉籽从里面剥出来。 朝阳看的一脸纠结:“是不容易啊!” 是不容易。 今年农机厂这边还出了一些小农具,特别受欢迎。 首先就是玉米的手动脱粒机。如今这玉米,可都是用手给脱粒的,起子给玉米棒子开几道,然后拿玉米芯子去把玉米粒往下搓,费时费力费工夫。有大型的脱粒机,可是除了大农场要之外,其他的都不用。那玩意太费电。而且大家的观念就是能省就省,公社大队哪里有钱买那大家伙。但是手动的则不同,便宜啊!象征性的买上三五台,也算是实现半机械化了。 另外还有花生脱壳和秸秆粉碎机,脱壳机要的比较多,但是粉碎机几乎是没什么市场。 如今这秸秆,可是宝贝。烧柴得要,给牲口当饲料也得要。想要说直接叫粉碎还耕,技术能达到,产品也能出来,但就是一样,不合时宜,这玩意在这个年代是没有市场的。 入了冬了,上面下通知了。叫厂里选代表,去da庆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工业学da庆嘛。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