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蹭一下就站起来,也不顾得皇后,拎起裙摆就朝外跑出,跑到大殿门口,正好看见正在上台阶的父子二人。 没错!这一刻,她恍惚了。 想象过无数次,儿子跟丈夫这么说说笑笑的朝她走过来的情景。 如今,这一幕来了,就在眼前,却叫她恍然了。 她叫了一声:“梧儿……”然后眼泪就顺着脸颊往下流,“梧儿……”一声接着一声。 长秋宫伺候的跪了一片,总有人偷摸的抬眼打量。 谁的心肠也不是石头做的。 看到这样的太子妃,叫人心里都怪不是滋味的。 太子反手抓了女儿的手攥了攥,“你母亲……” “明白!”林雨桐上前,规规矩矩的跪在太子妃的跟前,“母亲,我回来了。” 一句‘我回来了’,把太子妃拉进了现实。 可这却叫她更难受了,‘桐儿’两个字压在胸口,却一个字都不能往出吐。只把跪着的孩子使劲的往怀里搂,偏还不敢在长秋宫这样的地方大声嚎哭,那只有压抑的呜呜声,听的人心里碎碎的。 太子到底是上前,伸手将太子妃往怀里搂了搂,手搭在闺女的脑袋上:“别哭了。孩子回来了……你看看她……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太子妃想擦了眼泪,可这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林雨桐干脆站起身来,她要比太子妃高出半个头去。就接过帕子给太子妃擦拭:“快别哭了,祖母该笑话了。” 说着,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拉着母亲朝大殿里去。 进来才发现,皇后比太子妃哭的还厉害。就坐在那里,任由眼泪那么掉。不声不响,不言不语的。 太子吓了一跳:“母后!” 皇后却带着泪笑了起来,朝林雨桐招手:“到祖母跟前来,叫祖母看看你。” 林雨桐松开太子妃的手,走过去,跪在皇后跟前:“孙儿见过祖母。”然后起身,接着再拜:“孙儿替姑姑给皇祖母请安。” 一提长宁,果然,皇后勉强止住的眼泪又下来了,“起来!起来!要请安,我等那孽障回来请安。好孩子,你且起来吧。”然后又说太子妃,“你该知足了。好歹你的孩子回来了……”可我的孩子依旧在天涯海角。有生之年,母女能不能再见面,还都不知道呢。 太子妃朝着凉州的方向跪下:“长宁……谢谢……” 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在那样的境况下,把这孩子给养活了。 林雨桐插科打诨,劝了这个劝那个,最后说起了凉州的生活,才把两个人给劝下,“……常听姑姑说长秋宫的菜……可喜乐她们做的根本就不地道……姑姑只说也就是勉强能入口……远不如长秋宫的正宗……” “傻孩子。”皇后忙叫人传菜,“有手艺没食材也是白搭。这就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喜乐她们的手艺我是知道的,都是极好的。可怜你们姑侄这么些年,只怕连饭也吃不饱吧?” “羊肉牛肉是不拘的。肯定是够吃的。”林雨桐就说,“倒是米粥稀罕些。孙儿小时候就盼着生病呢,生病了就能顿顿喝米粥了……” 这话叫太子妃又几乎泪崩。 吃了饭,皇后叫母子二人去偏殿歇息,留了太子在宫里说话。 “长宁那边,你得多费心。”皇后就说:“朝上为凉州的事吵的不可开交。你这个做哥哥的,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搭把手。别叫弄些乱七八糟的人过去,给你妹妹添堵。” 林平章递了茶过去:“这些哪里需要母亲提。儿子是那么不知道好歹么?不说长宁把梧儿抚养长大,且教养的那般出色。就只长宁在凉州稳一日,太孙就多一个依仗这一点,儿子都不会大意。只是……母亲,若是二弟要争……母亲不需要劝。不管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在凉州都得敬着长宁。要是儿子在这事上太独断专行了,只怕父皇那里且过不去呢。” 皇后点头:“平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