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段子卿,“就算江南与长安相去甚远,这些年来你一直对我不闻不问也是有些过分了,你得补偿我。” 段子卿一怔,转而笑道:“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今夜请我喝酒,去你府里。” 她不想父母担心,因此不敢在武邑侯府内放纵悲伤,可这悲伤一直都只能发泄一半,余下的另一半藏在心里也渐渐有些压抑不住。 “好。”段子卿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14. 第 14 章 段子卿答应要请田艳羽喝酒时没觉得怎样,可当真回到楚国公府跟田艳羽喝上了的时候,段子卿却是悔到肠子都青了。 她们两个都是在西北长大的孩子,纵然是女儿身,也是被各自不拘小节的父亲喂着酒长大的,想要醉解千愁谈何容易?两人坐在尔夏院的院子里从黄昏喝到月上中天,空酒坛已经被长孙若言他们送出去了近十个,身边却还绕着七八个。 “段子卿,你们府里的藏酒都兑了水吧?怎么干喝不醉?这都几坛了?” 即便没有神志不清,田艳羽也已经是眸光如水,有了醉意。 倒是段子卿的眼神依旧清明,懒洋洋地倚靠着一个空酒坛,听到田艳羽的抱怨便撇了撇嘴,无奈道:“府里平时只有我跟子鸣,存酒怎么可能是烈酒?” 这些不仅不是烈酒,还清淡得很,多半都是供女儿家小酌的,想来是父亲和燕叔特地为她准备的。 “我不管!你让他们去买!”田艳羽探身扯住段子卿的裙角拼命拽。 “别闹了!”段子卿拽回裙角,“这都什么时辰了?哪里还有酒卖给你?” 田艳羽不依不饶地爬到段子卿面前,按住段子卿的肩膀就卯足劲儿地摇晃:“我不管我不管!我没醉!我还要喝!” 段子卿头疼地甩开田艳羽的手:“今夜你就老实地去睡吧,等天亮了,我带你去酒肆,随你喝个够。” “我不等!”田艳羽不满地瞪着段子卿,“你们家刚好就在十王坊里,旁边就是郡王府,你叫人去给我偷两坛来!” 段子卿给气笑了,伸手戳了一下田艳羽的额头,道:“瞧把你能耐的,还想着去郡王府偷酒,你怎么不去皇宫?” “皇宫也行!”田艳羽立刻接话道,“我不管啊!郡王府也好,皇宫也罢,我要酒!” 段子卿揉揉额角,没好气地说道:“没有!” “坏丫头!”田艳羽扁嘴,“你不给我偷,我自己去!” 话音未落,田艳羽突然纵身而起,一跃跳上了尔夏院的屋顶,再一纵身就不知道跳到哪儿去了。 “田艳羽你给我站住!”段子卿吓得连那被酒气熏出的一点慵懒都没了,“若言、黑锦,追!” “是!” 已经拆了发髻且换上了宽松衣裳的段子卿匆忙回屋取了两件斗篷,而后便奔出了尔夏院。 随便逮住一个正在府里巡逻的府兵士卒,段子卿急道:“去找燕主簿,让他点十名……不,五名,让他带五名府兵到街上去找我!” 话音落,段子卿也不管那士卒听懂没有,拔腿就往外跑。 那士卒见段子卿急成这样,便也不敢耽搁,立刻就去敲醒了已经入睡的燕风子,赶忙将段子卿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给燕风子听。 燕风子也是没听懂段子卿是什么意思,可一听那士卒说段子卿已经出府了,立刻什么也顾不上了,依照段子卿的吩咐点了人便出了府,一出府门就瞧见了街上孤零零又慌慌张张的段子卿。 “娘子!”燕风子立刻带人追了上去,“娘子,怎么回事?” “还不都是田艳羽这个疯女人!”段子卿仰头寻找着夜空中起起落落的三道身影,偶尔传入耳中的欢快笑声叫段子卿更加恼怒了。 “段子卿,你在地上跑什么?上来追我啊!哈哈,你们追不到我!”田艳羽越笑越欢畅,仗着长孙若言和黑锦只能围堵不敢出手,便在十王坊的各府屋顶窜来窜去。 听见笑声后仰头一看,燕风子登时就给吓傻了:“娘子,再让田娘子这么闹下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