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办嫁,安安稳稳的当你的师娘。”瑞叶同程夫子两个能有这桩缘份实不容易,程夫子肯诚心待她,瑞叶自然也会诚心回报,学馆那一条街上,哪一个不说瑞叶是贤内助。 瑞叶抹了抹泪,她自家的好日子就在前眼了,可姑娘的好日子在什么地方,她知道这是叶文心自家肯的,可还是忍不住替她难受。 夜里又闷又潮,没一个人睡的踏实,瑞叶一早就起来,跟着两个女学生,给大家做早饭吃,程先生的那一份,她做的尤其精心,若不是为着自个儿,他哪里走过这样远的路。 一清早叶文澜就收拾得齐齐整整,他素衣淡衫,看着也是清雅俊秀,身后再跟两个穿着兵丁服饰的,拍开了县衙的门,差役摸不准来头,把他请到堂后稍坐。 叶文澜实是太年轻,单让他去还怕压不住场子,石桂却只摇头,单把他初到宋家的模样拿一半出来,也很能唬人了。 叶文澜小时候那骄傲性子磨去大半,经得这些磨搓同原来很不一样,可他打小见的达官贵人多,跟着叶益清,连汪太监家中也是常去的,见惯了排场,叶家的门房都没站过七品。 举手投足刻意端起来,太丰县令出来看了,还当是哪一家的公子,他自家是开米面粮油铺子的,进了金陵城也没能真个见到甚大官,见着叶文澜倒跟宋荫堂有些相似,只宋荫堂身上书卷气更重些。 叶文澜把来意说明,打官腔他是打小就会的,两句一说,就摸出了太丰县的底子,到这会儿还靠着村里族里的人在救灾,这个县令竟没调派人手,再不济也该去跟富户去借,他忙得团团转,却全然不得要领。 问他本地乡民以谁人为首,他竟也吱吱唔唔说不上来,只不住跟叶文澜套近乎,还问起了瑞叶,叶文澜目色一冷,不再跟他纠缠。 叶文澜来只是为着探听姐姐的消息,知道宋荫堂并未如实告知他身份,要不然他头一等要紧的事儿,就是先去找宋荫堂了。 叶文澜知道找他无用,出了县衙门往那高门前去,隔得不远就是赵家堡,叶文澜进去拜会,只说兄长此间,大风之后再无音信,这才找来,恳请有人领路。 功名就是敲门石,摆出身份来,章家人自然要接待,只招待一翻饮食,他便即刻就走了,只说在村中盘桓,自有事要办。 读书人能有甚事,至多爬爬山写写诗,这儿爬山能看见海,轿边马上提两句,赞两声风景了得,便算完了,章家不曾放在心上,可要是人丢了,那便了不得。 石桂一直跟着叶文澜,她也换了一身衣裳,既是家里守孝的人家,便不能穿得太艳,淡绿衣裳正合适,拿出侍候叶氏时的模样来,旁个看在眼里,越发不敢怠慢。 章家派人把田庄的庄头叫了来,底下十里八乡就没有他不熟悉的地方,叶文澜说了地名,那庄头一拍腿儿,嘴里叽叽咕咕一长串,原是道路堵住,还未疏通。 里头的人出不来,外头的人也进不去,叶文澜倒还持得住,他越是持得住,章家越不敢看轻他,他在此间坐得一歇,说到去了县衙,把章家人眼底轻视看的分明,来了本地不办实事的县令多的就是,可不来跟大族打招呼请客送礼的却少。 身边连个像样的师爷也无,这个县令才来了半个月,县里几家便当没这个人,这回受灾,也是家家自助,他倒是来请人了,却请不出人去,晓得这会儿,早些又干什么去了。 叶文澜上门却是礼遇,听说他哥哥原是庶吉士,章家哪里还坐得住,赶紧带了一队人,赶着车马往村中去。 石桂收拾了许多药物跟着,明月却是大开眼界,他混市井出身,哪里见过上头这些人是怎么打官腔的,三两句把自己抬起来,叫人云山雾罩摸不准实情,拐了两个弯,还沾到颜家身上去了。 既带了壮劳力,明月几个倒不怎么劳累,他还替石桂拿了包裹,到了地方把她安置在树下,自家跟着人去挪树了。 这村口原来有桥,叫滚落的石块砸掉了一半,河水暴涨的时候出不来,等大风天过去,树倒屋塌,正在修整。 石桂几个在一户农家找着了叶文心,跟宋荫堂两个都在农家小院里休息,一打听说外来人,立时就有人把她们引到这一家来。 想出去的奈何出不去,没赶上出村子,就下起雨来,等雨停了,出村的路也堵上了,还想等村人把路修好,叶文心却又病了。 石桂急急进屋,却看见叶文心盘着一个妇人头,屋里悬的挂的还有宋荫堂的贴身衣裳,吸得一口气儿,镇定得会,才迈过去看叶文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