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摊的。” 秋娘满面都是红晕,她叫俞婆子欺压惯了,有别个作主,自己是不肯开口的,可能出出主意,还是好主意,心里自然高兴。 石桂看了越发觉得这法子有效,一个个顺从的都是自己没当家作主拿过主意的,真的有钱有能为了,哪里还能任人磨搓。 秋娘这会儿才作了一回主,等把屋子张罗好了,再管着饭铺的生意,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时候,哪一个还能在她跟前把她踩到泥地里去。 石桂深吸一口气,就怕时间来不及,吕先的书传得广,石头爹就是再慢,也该来了,最好是能再晚些,到秋娘心里的主意正了,母女俩再谈这事儿。 经得这一遭,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她白担心的,秋娘绿萼两个点子是不如她多,可没了她,也能把饭铺支起来。 石桂要去跑印厂,让秋娘照看着,秋娘这回声儿都高了:“你去罢,这儿有我呢,万不会出错的。”跟王娘子两个商量起肉丸子做什么味儿的好。 一样是开了油锅了,就不想浪费,有肉的再做些素的也一样,可惜这时节没有莲藕,若不然做炸藕片,还能卖得更贵些。 石桂出门的时候冲着绿萼使个眼色,绿萼冲她点点头,送了她出来,石桂拉着绿萼:“万不能让娘去码头,我在想法子呢。” 绿萼点点头:“我省得,不会叫她知道的。”说着又担忧起来,她也愁的半夜都没睡着觉,石桂是知道的多,绿萼是看的多,人牙子还有什么没见过的,什么惨事一日不演上三回,似秋娘这样的,被婆婆欺负的多了去,还有儿子卖了老娘的。 子卖母是大罪,可那些母亲却都甘愿,日子过不下去了,还想着儿子得吃得喝,干脆卖了自己,拿了钱给儿子或是还债或是过活。 秋娘不说,绿萼也能猜得出,原来她的日子到底是有多难过:“也不能就这么一直瞒着,真个找到家门边怎么办?” 石桂知道时间不多,这才越发要紧,可这事儿偏偏急不来,让秋娘慢慢当家作主,再给她下一剂狠药。 她戴了斗笠往印厂去,才出了小巷子就碰上了明月,他休息两日,后头过节都不歇着,明儿龙船下水就是他们水军营的人驶船,先摆上两个船阵,大船驶出去,再下小艇赛船,到夜里还要放烟火。 明月特意来告诉石桂他那艘船是二号,上头挂的是黄色龙旗:“到时候你肯定能看得见我,我是在前头打鼓的。”一面说一面扬了扬他的膀子肉。 石桂扑哧笑出来,她正想回去叫上朱阿生,刻印版她一个人也拿不动,有明月跟着便不怕了,明月吐吐吞吞许久,石桂觉得古怪,侧脸看向他:“这是怎么了?吃饭噎着了?” 明月咳嗽一声清清喉咙:“你,你把那镯子的当票给我罢,没当票铺子里不让我赎。” ☆、第320章 大哥 镯子是三个月的活当,到了期不去赎,就成了死当,就是再拿着银子去,也赎不出来了,当铺里的或卖了或打了,都同原主不相干。 石桂是预备着去赎出来的,三个月手上怎么也有钱了,可她不想让明月替她赎,明月已经补贴了许多银子,虽说是入伙,一时也没钱给他,更不能收让他去赎镯子了。 “作甚赎它,我又用不着。”石桂耳朵眼里扎着一对银丁香,手上连个银镯子都不戴,衣裳也还是哪几件,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手上挂这么沉的镯子,走在路上都慌得很,办起事来也不方便。 “姑娘家的东西,落进当铺里总不好。”明月原来不懂,金银之物又不会坏,拿出去周转了,再赎回来就是。 他没地儿落脚,休沐的时候就睡在吴千户家的客房里,下人多了口也杂,似他这样的也不是一个,只他呆在吴千户家总是拘束,也只晚上落个脚。 偶尔去厨房拿吃的,还得赔笑脸补银钱,吃面的时候听了一耳朵,说甚个姑娘家的东西怎么能说找不见就找不见了,且得好好收着,戴的玩的,都是经过手的,更不能让外头人碰了。 明月没心思去问宅里丢了什么,先想到石桂那只金镯子,扒拉了一回面,赶紧回了屋,他手上没数,可天天在军营里头操练,也确是没有花钱的地方,连酒铺肉铺都没有,到哪儿买着吃喝,发了钱就往荷包里塞,别个都笑话他,说他在攒老婆本。 上回全给了石桂,现下还真没钱,先把当票要来了,再想法子去赎,哪知道他说了这一句,石桂却笑了:“那是原来在宋家得的赏,老婆子手上撸下来的,我可没上过手。” 一听是老婆子用过的,石桂还没上过手,明月立时松一口气,脸上又有了笑影,把那镯子抛过脑后去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