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眼帘迭出细痕,笑得淡然,“到底说不说了?” 看样子的确不会生气。 “我刚才找书的时候,不小心翻到了你的笔记本。” 意料之中的事,但陈最还是扬了扬眉梢,“哦,没事。” “我……”陈初想起报纸上的内容,想到陈最离死亡曾经那么近,忍不住感到心有余悸,“看到了报道,你和那个人熟悉吗?” “自杀的那个同学吗。” 有了刚才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他现在反而觉得无所谓,“我们是同桌。” “啊……” 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替他难过,陈初伸手拍了拍陈最的肩膀。 “没事儿,都过去了。” “嗯,我留着报纸,也算是一个纪念。”他语气平淡。 陈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不擅长安慰人,况且陈最应该也听过不少了。 血缘的好处大概就在于,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情感也能共通。 “就这个吗?” 陈最有些期待她的下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如果真的问出来,他要怎么回应呢? “嗯……”陈初的神色凝滞了片刻,然后变得坦然,“嗯,就这个。” 既然陈最将那张照片藏得那么隐秘,一定有他的原因。 有些秘密,说得太透彻,也许能得到释怀,但也会造成伤害,潘多拉魔盒,不该轻易被打开。 “我睡了。” 冬天洗完澡,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钻被窝,和他站在门口四目相对大半天,头发湿漉漉的,困意也软绵绵的。 “等下。” 陈最喊住她,“头发还没吹干,以后会头痛的。” 陈初扒拉了几下,不以为然。 陈最去拿了吹风机,轻轻扯住她后衣领,将人提溜到沙发上坐好,还拿毛毯盖住她后背,担心受凉。 陈初被裹得暖洋洋,眯起眼,感受到他的手指挑开头发,指甲掠过单薄的皮肤时掀起的酥麻感,像一道闪电,让她的眼眸变得很清亮。 吹风机的档数比较低,所以噪音不重,她的头发刚好挡住了脖颈,陈最托起一缕,潮湿的黑在指间化开,从缝隙中瞥见纤细的后颈,比羊脂玉还细腻。 犹如受了蛊惑一般,他伸手,轻轻按住她肩膀,将头发彻底拂开,眸中映出幽暗的雪色。 “啊……” 他在抚摸她,像抚摸一只小猫般,在燥热的风声里,轻轻托住陈初的下颌,看着她上扬的眼尾,和微微发颤的睫毛,联想到蝴蝶停留在湖面上时点出的涟漪。 “痒啦!”陈初朝后伸手,按住他,“你是不是想报复我,故意掐我脖子。” 陈最收回手,也收起那些细腻的情绪,随意抓了抓她已经变干的头发,“好了,睡觉去吧。” 陈初咕噜噜的甩了甩头发,觉得很轻盈,也变得更困倦,?边打哈欠边说晚安。 直到她的门关上,灯也灭了,陈最才重新回到房间。 椅子扶正,笔记本放回原处,报纸都迭得一丝不苟,唯独取出了那张照片。 陈最看着照片上的那个模糊的背影,虽然是黑白色调,他闭上眼,却看到烂漫的樱花。 秋千荡得很慢,白色耳机线从她耳边滑落,少女的神情很散漫,应该是听着很喜欢的歌,小腿才会轻松地摇晃着。 春光和煦,肆无忌惮的落在繁茂的樱树上,一簇簇花瓣被照得剔透,明亮,洒下许多斑驳的粉红光晕。 她的眼皮上也映着花瓣的形状,墨色睫毛细细长长,显得脸色很素净,鼻尖和嘴唇都粉粉的,纤细且稚气。 风一吹,轻盈到让人以为她也成了光怪陆离的花影。 陈最手里提着没能送出去的生日礼物,站在不远处看着像猫一样慵懒的她。 他想要看清这张脸,想要再靠近一点。 不断加快的心跳节奏让他感到彷徨,她的面孔是陌生的,可是看久了又却觉得好熟悉。 直到有人骑着自行车路过旧公园,喊了一声,“陈初,你怎么又翘课!” 她才慢悠悠地站起来,遥远的,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 尒説 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