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发出,身负朝廷记载户籍的“黄册”和记载土地状况的“鱼鳞图册”,分别前往岳阳、武昌和锦城。 傅彦彻回到燕王府,暗卫已在书房等候,见他先行了一礼,道,“王爷,明惠大师愿意帮忙。” 傅彦行垂下眼睑,有些意外。 他自应下何窈之托,想出应对之策后,便一直让人等明惠大师出关。在他的计划中,明惠大师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虽他能找到人代替,但效果不如明惠大师亲自参与得好。 他在之前并未有十足把握让明惠大师应下嘱托,已备下后招,但明惠大师既已经答应,他自然松口气。 不知怎的,他一心想将何窈的托付做到尽善尽美。兴许是想将恩情偿还,抑或是想暗中证明自己不会比傅彦行差。 他正沉思,外间却传来心腹徐士杰的敲门声,“王爷,魏将军来了。” 傅彦彻回过神,往暗卫站立的方位看了一眼,沉声道,“请进来。” 魏尧推开门,见室内除了傅彦彻空无一人,先行了个礼,复去一旁坐下,道,“傅彦行如今一意孤行,正是咱们的好时机。蜀地已与云南的土司连成一片,他这般冒进,必然引起当地骚乱。咱们只需往里添一把火,便能坐收渔利。” 傅彦彻皱眉,提高了声音,“舅舅!” 魏尧心知他的想法,冷哼一声,“收起你那点可笑的仁慈,自古夺嫡便没有不流血的。待你登上大宝以后,不妨励精图治,解决当地土司之乱,也算告慰那些因此牺牲的百姓了。”他语气十分冷酷,“如今你连治理天下的资格都没有,谈什么仁政?你若是舍不得那点人命,便老老实实做你的藩王,等待被傅彦行打压之死吧。” 傅彦彻无言可对,半晌才道,“此事我要亲自主持,请舅舅切莫插手。” 魏尧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应下他的要求,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立妃了。我看王家就不错,他家大女儿将要及笄。” 傅彦彻听了直想冷笑,他这位舅舅和他母妃一样野心极大,一直盘算着魏家能一门两后,魏漓每次见他都恨不得贴过来,他十分反感。如今魏尧竟然置喙他的亲事,想用联姻的手段取得王家的支持,待利用完了再一脚踢开,好给魏漓让位。 他根本瞧不上魏漓,也不愿用这等手段取得天策将军的支持,故而冷着脸,“此事舅舅莫要再提。” 舅甥两个不欢而散。 魏尧走后,傅彦彻又在书房内听了暗卫查探的许多消息,方闭目养神。 恍惚间却感觉有温热的手指在脸上细细划动,傅彦彻人还未睁眼,一手已凌厉出招,钳制住来人的脖子。 刹那间窒息感传来,魏漓痛苦尖叫,“表哥……表哥是我。” 傅彦彻早就察觉她的身份,故而未下死手,睁开眼冷冷瞥了她一眼,将人甩开,沉声道,“你来干什么?” 魏漓因力扑到身后的博古架上,撞得有些疼了,下意识想哭,又瞧见傅彦彻皱起眉毛,怕惹他厌烦,才讪讪道,“是姑姑让我来看看你的。” 他往桌案上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精致的红木食盒,里头应当是魏太妃给他准备的汤品。傅彦彻脸色稍霁,语气却依旧冰冷,“你可以走了。” 魏漓见表哥对自己十分不耐烦的样子,觉得十分委屈,忍不住朝他走过去,还未靠近傅彦行便换了位置,呵斥她,“止步!” 魏漓停在原地,恨恨地剁脚,“表哥为何如此对我?”她虽不说是国色天香之容,但也算貌美,又对他痴心一片,为何表哥却如此冷漠相待? 傅彦彻看她一眼,“我会娶你,但那也是大业竟成以后,你若不愿等,就赶紧找个人嫁了。你若愿等,便给我老实点,平日里消停些,少给我捅娄子。” 听傅彦彻说会娶她,魏漓十分欣喜,连连点头,“表哥放心,我以后会收敛的,保证不坏你的事。”说到这里她有些担忧,“可是表哥一定要记得,你可以娶侧妃,却不能辜负我。” 怕傅彦彻不高兴,她又道,“表哥放心,我会大度的,平日里不会拦着你去别的女人那里,会好好……” “行了!”傅彦彻赶紧打断她,被她的话弄的十分恼火,“你赶紧回府去,以后莫要随便来燕王府。” 魏漓撇撇嘴,不甘心道,“表哥,我今日来是有别的消息要告诉你。” 傅彦彻捏捏眉心,知道不让她说完她是不会走的,便道,“说。” 魏漓道,“表哥,我前几日进宫陪伴姑姑……”她将将开了个口就被傅彦彻无情打断,“说重点!” 魏漓忙改口,“太后娘娘前几日召了一个姑娘进宫,听说现在还在她宫里头住着。” 皇帝都登基快一年了,如今还连个女人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