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纤顺着石板路往前走,走到尽头时就到了曲家。 曲外公以前是c大的老教授,在学术界有很高的声誉,他研究出来的冻干专利对食品行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顾临呈就是为了这项专利跟曲斓结婚的,那时顾菀已经出生,顾临呈跟叶楠青还没领证,在法律上不算是夫妻。 顾临呈的婚姻状况是未婚,谁也不知道他拥有事实婚姻,就因为这样的漏洞,曲斓才会上当受骗。 顾纤讽刺地笑了笑,她没费什么力气就进了篱笆院,由于没人修整,院子里的杂草没过鞋面,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打开门,被房间里飘散的灰尘呛得直咳嗽,缓过气儿来就拿起工具收拾。 老房子闲置了足足一年,角落里积满脏污,只打扫了卧室、客厅、厨房和卫生间,就花费了两个小时。 顾纤本想把钟箱锁在衣柜里,刚动手就犹豫了下,随后便取出座钟,用螺丝刀将钟箱撬开箱底,将结婚证正反面都拍下来,然后才把东西放回去,边抻懒腰边往卫生间走。 顾家人老的小的都不要脸,以前原身听话,结婚证拿不拿到手他们根本不在乎,但现在换了个芯子,一旦她稍稍不服管教,顾临呈肯定会狗急跳墙,把自己所有的把柄藏好。 顾纤站在镜子前,她揉了揉肩颈酸胀的肌肉,看到里面倒映出的那张脸,脸颊消瘦,眼窝深陷,肤色蜡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原身刚刚成年,还不会照顾自己,以前高考压力大,不是吃食堂就是吃泡面,空下来的时间都用来学习,这才能考上c大。 她摇了摇头,找出身份证去银行改密码,盯着不到两千块的余额,再看看每月接近七千的流水,顾纤两腮绷紧,咬牙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说起来,原身也不是大手大脚的人,之所以花这么多钱,是因为外婆住在疗养院里,那家疗养院在南市根本不算好,每月都要花上五千多。 曲外公在世时总会资助山区里的贫困学生,也没有多少积蓄,现在都花的差不多了,总想着节流没有用,要是不尽快开源,她恐怕真要落到没米下锅的地步了。 想想穿越前,她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好歹也有车有房,吃穿不愁,此时积攒多年的积蓄一分不剩,顾纤感到一阵肉疼,伸手拍了拍一马平川的胸脯,她自言自语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钱总会有的 顾纤打定主意要赚钱,她揣着改过密码的银行卡,四处问路找到了附近的花鸟市场。 身为花艺师,她搭配出来的盆栽色彩明丽,在华国格外受欢迎,即使现在的她一无所有,也能慢慢爬起来。 顾纤去的是南市最大的花鸟市场,这里的花卉品相称不上好,但胜在价格便宜,没有经验的外行人来买可能会吃亏,但顾纤和花草树木打了十几年交道,南市跟她生活的城市差不多,物价还要更低,这些她心里门儿清。 走到一个摊位前,看着装在塑料花盆里的西洋报春花,顾纤蹲下身,两指抚过花茎,双眼仔细打量花苞,发现这几盆报春花颜色娇艳,实际上却有点打蔫儿了,要是养不好的话,四五天就会枯萎。 卖花的老板大多都是花农,对花木的了解不比顾纤少。面前的小姑娘一看就知道年纪不大,保不齐还是大学生,巴掌大的小盆报春花只开了三四朵,直接叫价三十。 “三十太贵了,报春花根系受伤了,根本开不了多久。” 一听这话,老板就知道自己遇上内行了,揉了把脸道“别看塑料盆小,也都是网上批发的,成本将近两块,我也不说虚的,四块钱一盆。” “浓粉、浅粉、橘色的各要三十盆,再来些鹅河菊、匍匐南芥、常春藤。” 这些花材加上运费,一共五百块,想到自己卡里的余额,顾纤浑身僵硬了一瞬。她刷了卡,这才坐公交去菜市场买了只乌鸡,本来还想再买点青菜的,但小贩都快收摊了,摊位上的青菜全是被人挑剩的,蔫搭搭,叶片枯黄,实在激不起购买欲。 顾纤做菜不怎么好,但炖汤的手艺还不错,喝些汤汤水水也能补一补。 上午收拾东西时,她在厨房找到了调味料和不少晒干的药材,待会正好能熬一锅当归党参乌鸡汤。 她前脚刚进家门,花鸟市场的配货员后脚就到了桃花镇,顾纤推着板车往外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还有不少老人小孩,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把手,避免出现意外。 配货员见过她一面,签单以后,帮忙把花盆放在板车上便开车离开了。 这具身体底子太差,顾纤才走了没几步路,汗水便不住往外涌,幸亏她穿着深色短袖,就算全都湿透也看不出什么。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