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说完,却见丰钰含笑望着她。 瞬时,安潇潇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垂下头不言语了。 丰钰道“是崔宁吗?与你喝酒的人” 事已至此,还能瞒住什么?安潇潇索性不遮掩,红着脸点了点头。 丰钰面色郑重起来。她抿了抿嘴唇,试图寻个不太露骨的说辞。 “你和他……进展如何?” 孤身男女在一起喝酒,且是互有好感的一对,就是发生些什么,也…… 安潇潇年纪小,崔宁却是和安锦南差不多……老油条一个,鬼心思多得很。安潇潇再聪慧,也难免受心上人蛊惑…… 若是已经铸下大错,只怕安锦南真的饶不了崔宁。 毕竟安锦南如此自大,他的妹妹吃了旁人的亏,他面子往哪里搁? 另一头,安锦南面色沉沉,半点不见适才在书房里的从容温笑。气压低到了冰点,他沉默地坐在那儿,迫得崔宁头上滴汗,咚地一声双膝跪了下去。 “皆是属下不对,属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不该肖想的人生了妄念,侯爷这一剑,刺得轻了。侯爷若不解气,立时取了属下狗命,属下绝无怨言!” 第79章 厢房, 安潇潇涨红了脸。 丰钰的意思很隐晦, 她本没往那处想, 见自家嫂子先红了耳尖,她才后知后觉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安潇潇急的直摆手“没有的, 没有!真没有!” 见丰钰似乎有些怀疑, 她自己斟了一杯酒咽了下去, 似乎用酒给自己鼓劲儿才敢说。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丰钰眉头挑了挑。明显不信。 被安锦南亲眼撞见两人抱在一处, 还叫什么都没有? 安潇潇垂下头,脸红到脖子根,“嫂子, 你别这样看着我。真……真没有, 什么都没有……今天……” 她硬着头皮道“今天……我才知他对我也是有意的。过去两年,我自己有心事, 不敢说……” 她眸子一暗,有水汽漫上。“我只当他心里没我, 把我当小姑娘……我想亲近他, 他却总远着我, 口口声声唤我‘姑娘’,称他自己为‘属下’……今天, 他的心思我都知道了,他还敢当着我面前装……我一时气不过,打了他几耳光……” “他说怕我手疼, 自己打自己……脸都打肿了, 嘴角都是血……我抓住他不让他打, 然后兄长就……就过来了,也不听我们解释,出手就是一剑……” 安潇潇回忆今日那情形,不由有些难过,蹙起了眉头,虽知他只是轻伤,兄长并未下重手,可仍是止不住地为心上人心疼。 丰钰弄清了来龙去脉,不由有些惋惜,原来所谓两人哭成泪人般抱作一团,只是被看走了眼? 这般说来,两人还处在刚刚互知心意的阶段?心里埋藏了那么久的秘密感情,被人赤|裸|裸地挖了出来,自己还未理清纷乱的思绪,就被剖于所有人面前,该有多么的惊慌失措? 丰钰不由忆及自己的少时,与文嵩之间那点朦朦胧胧的好感,虽是极淡极淡的一点暧昧,可每每见着,心内也是止不住的雀跃和欣喜。只是未曾达到非他不可的深情程度,她最爱的终究是她自己。对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从不惋惜,更不可能舍弃一切拼命去争取什么。 也许因着她骨子里留着丰家的血。天性便是如此的凉薄。 至于对安锦南,除却那些个窝心的被呵宠的瞬间,她又曾动过心么? 思绪在此戛然而止,她没有想下去,亦没有追问自己一个答案。 她斟了酒,仰头一饮而尽,又替自己和安潇潇分别斟满了酒杯,与她笑道“侯爷虽下手狠了些,却是出于对你的爱护。如今事情已被二婶知晓,你们有何打算?” 这种事情不可能含糊过去。安锦南自己身边的人出了岔子,必要拿出态度出来给二太太交代。二太太这气不小,两人何谈未来? 可要改变一个人根深蒂固的观念又谈何容易?安潇潇和崔宁这条路着实不易走。 安潇潇怔怔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