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年里,她紧绷的神经根本一刻都不敢松懈,也不敢哭,怕被奶奶发现她担心。 硬扛着。 后来她就买了这支录音笔,每次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她就把录音笔拿出来一个人蹲在房间黑漆漆的角落里压抑着、偷偷的说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寄托。 但是只有温书缈自己知道,那种潜意识里的,发了疯的崩溃,都是源于谢劲。 那里面,藏了六年来她对谢劲所有的想念跟喜欢到放弃的不甘跟痛楚。 可以说,六年来,只有每天晚上拿着那支录音笔的时候,她才是最安心的。 因为在那里,她可以不加掩饰的偷偷喜欢他。 那天晚上,谢劲那么坚决的逼着她分手,逼着她走。 温书缈真没有办法了,那种撕扯的痛像是在一点一点的吞噬她的神经,来势汹汹,她真的受不住了。 崩溃边缘。 她只能拿起了录音笔,把自己的无助藏了进去。 而过后,她把录音笔放在谢劲助眠药旁边的,她承认,是掺杂了赌的成分。 压上了自己这些年所有的狼狈不堪。 赌那个护她远胜过命的谢劲,会不顾一切的实现她的梦想。 ——她成功了。 谢劲:“.........” 他笑骂了声,带着点儿咬牙切齿那劲儿的:“磨人的小玩意儿,永远都知道怎么折磨我,让老子退无可退。” 大概是这个姿势不太舒服,温书缈干脆爬谢劲身上坐着。 坐他屁股上。 谢劲:“........” 他似乎轻轻磨了下牙:“温书缈你想干什么。” 把药挤棉签上,仔仔细细的帮他涂。 温书缈不傻。 谢劲这背上的伤都已经开始愈合结痂了,但是他却始终坐在轮椅上。 他什么都没说,但不代表温书缈就真什么都看不出来。 最后一点药温书缈是用指腹帮谢劲上的。 她垂着眼,声音低的:“谢劲,这场烧伤,给你留下后遗症了是不是。” 谢劲背脊一僵,挂在唇角的笑慢慢的收了回去。 没说话。 但是此时的沉默却远远能说明一切。 谢劲这人向来坦荡,既然没有办法跟她分开,那这事儿温书缈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没必要藏着掖着。 他调整了下情绪。 挺坏的笑了声。 “是有点问题。” “就,你可能会要守活|寡。” “?” 他风轻云淡的说着:“有根神经受了点儿损,我可能没办法站起来。” 怕温书缈接受不了,谢劲尽量用最轻松的方式告诉她。 吊儿郎当又浑不正经的:“没办法动。” “就不能让你爽。” 他忽然停顿了下来。 扭头看着温书缈,掩下了眼里所有情绪叫她的名字。 “温书缈。”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害怕就走。” 他懒声笑:“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谢劲在跟她摊牌。 用他的方式把谁都没有办法逃避的残忍事实告诉她,再给她一次后悔的机会。 这次之后,她要是再想跑,他不会放人的。 即便是拖着残缺纠缠至死他也不会放。 害怕吗? 从来没有。 她只会心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