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声音挡在外面,转身笑着道:“小公子不要听。等下人就走了。” 吵嚷声却断断续续,始终没有停歇。 熙儿仔细地听了一会儿, 忽然朝外走去。 院门之外的一片空地上,奉命在此执护卫之责的梁团, 将要强行闯入的谢母给拦在了外头。 骚动之声,将马场里的人吸引了过来。众人三三两两,远远地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管事闻讯而至,见状,急忙将人驱走,不准在此停留。 谢母气恼万分,吵嚷之声,越来越大。 “……我是你们节度使的亲娘!我知道这里头有个小孩!我来,不过是去看一眼那孩子。你们竟敢阻拦,不让我进去?” 她的手指,几乎就要戳到梁团的脑门上了。 梁团命身后的护卫拦着,自己跪了下去。 “老夫人息怒。小人怎敢对老夫人不敬。只是此前,小人曾接过大人的令,无大人的许可,无论是谁,都不可放行。恳请老夫人恕罪。” 谢母气得声音都发抖了,怒道:“我是外人吗?我儿子会让你拦我?你敢如此无礼!我就不信,今天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能把我拦在外头!” 谢母本一普通妇人,虽无多大见识,但早年,也不算恶极之人,只是这几年,随着儿子的发迹,她不但自己得封诰命,在谢县,上从地方官员,下到左邻右舍,哪个对她不是奉承拍马,渐渐也就变得越来越目中无人。 对慕氏收养的那孩子,她既起了疑心,又怎能轻易消除?在儿子的面前,她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但这些天,心里却跟猫抓似的难受,正好听说慕氏仿似掺和了土人的事,有事走了,有这机会,不自己亲自去看一眼,怎会作罢?只恨不知那孩子被儿子藏在哪里。 恰前两日,节度使府收到刘后从京城赐下的贡品,里头有些河西这时节罕见的鲜果。当日,果子除了送到谢母面前之外,那秋菊百般打听,回来对谢母说,管事叫人也发去了马场。谢母疑心那孩子被藏在了马场,趁着今日儿子出城,一早便以出来散心为由,叫人备车,找到了这里。 她不辞劳苦,一路颠簸,好容易到了,没想到竟被人拦在外头,怒火中烧。 “给我让开!” 喝了一声,扬起手里拐杖,朝着对面就打了过去。 梁团不敢躲,硬生生地吃着杖击。 马场管事本来,在旁苦劝,请谢母去自己哪里先歇脚。 众目睽睽之下,这般失脸,谢母怎肯罢手。啪啪啪啪地抽。 梁团半步不让,说:“老夫人,你便是打死我,没有大人的命令,小的也不能放行。” 谢母愈发愤怒,咬牙道:“好,好,今日我便打死你这以下犯上的东西!打死了你,看我儿子能把我怎样!”说完,又高高扬起拐杖。 就要再次击下之时,对面院子的那扇门忽然打开,门里走出来一个孩子,说:“老夫人,你是要找我吗?” 谢母循声看了过去,手一下子停在了半空。 侍女从后追了出来,焦急地道:“小公子,不要出去!” 熙儿仿佛没有听到,快步走到梁团的身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梁团怕他受惊,说:“小的无事!小公子你快进去!” 这孩子摇了摇头,转过脸,看着谢母。 “老夫人,你就是谢大人的娘亲?他们都是好人,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不要打他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