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还是移到他被自己刺伤的伤口附近,掌心贴上,慢慢地抚揉着。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侧,一动不动。 慕扶兰被他压得呼吸不畅,抚揉了片刻,手摸到那个仿佛睡着了的男人的肩膀上,推了推他,说:“你还是趴床上吧……” 话音未落,他忽然抬起头,嘴压在了她的唇上,呼吸灼热,坚硬的身体,紧紧地顶着她。 慕扶兰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等他松开了自己的嘴,能说话了,闭着眼睛说:“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他的手带了几分急切地解着她的衣裳,口中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 “今日你在书房里说的话,我记住了,但有一事,我想求证于你。我的为妻之责,是否包括为你谢家绵延子嗣?” 他的手停住了。 慕扶兰等了片刻,没听到他作答,说:“倘若你许可,我便服药。我料你虽也是如此做想,但还是先问你一声,免得日后被你知晓,万一又怪我自作主张,欺瞒于你。” 她的语气,委婉而平静。 男人的肩背,被夜色勾勒成一道起伏如峰的沉凝暗影。 他终于开口了,淡淡地说:“你也算有几分自知之明。要服药,自毁身体,自管去服,我为何不许?” 他顿了一下,慢慢地低头,唇再次附到了她的耳畔。 “慕氏,你还真是个小贱人。” 舌轻轻拨弄了一下她娇嫩的耳垂,他轻声耳语。 “小小年纪,便与野男人苟合生子了,在我面前,却又总是端着,假作清高。” 他冷不防张嘴,齿啮了上去。 耳垂上的肉珠被他咬得就跟要掉了似的,慕扶兰吃痛,用力推他,挣扎。 他松开嘴,改而抓住她推自己的两只胳膊,将她挣扎的身子翻了过去,制住。 “谢长庚,你这混帐东西……” 她的身子被他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成一团,动弹不得,再也忍不住怒气,呻吟着,骂他。 他仿佛闷闷地笑,笑声古怪,说:“你竟然刚知道?我的混帐,会叫你好好领教的……” 黑暗中,伴着男子粗重的呼吸之声,床帐里传出一道清脆的衣物裂帛之声。 就在这时,有人叩门,门外传来仆妇突兀的声音:“大人,老夫人来了!” 床帐里正厮斗着的两人,齐齐停了下来。 谢长庚仿佛一呆,手劲立刻松了,慢慢地放开了慕扶兰,缓了缓,从她身上翻身而下,一把撩开帐帘,下地点了灯,胡乱套了件衣裳,出去打开了门。 “你方才说什么?” 仆妇手里端着一支蜡炬,照见他脸色难看,急忙躬身:“方才管事命我来传话,道城门的门官派人来了,说城外连夜到了一行人,说是大人您的母亲。” 谢长庚身影定了一定,回头,看了眼屋里的钟漏。 亥时末了。 “说我马上过去。” 他神色凝重,转身回到内室,匆匆穿好衣裳和鞋履,抓起腰带,一边系,一边往外大步走去,走到门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又停住脚步,转头看了眼内室,回来,掀开那道低垂着的床帐。 慕扶兰长发散乱,衣裳零落,玉体几近裸裎,人还趴着,一动不动。 他的视线在她雪白的后背之上停了一停,眼底,一缕懊恼之色,一闪而过,拉起被衾,罩在了她的身上。 “他们说我母亲来了。我先去看看,你再歇一会儿,若真来了,等我接她到府,你出来,随我迎她。” 他低低地道,说完,转身匆匆而去。 他赶去城门,值夜的门官正等在那里,远远看见他来了,奔来相迎,说方才城外来了一行夜路之人,其中的老妇,自称是节度使的母亲,从夔州老家千里迢迢而来的。门官不认得人,又是深夜,不敢贸然放行,但也不敢怠慢,当时将人请入,留在城门旁的值屋中歇脚,派人去节度使府递送消息。 谢长庚看了眼城门旁的值屋,快步走去,还没进去,就听见里头传出抱怨之声:“你们到底去传话了没?我儿堂堂河西节度使,我亦有朝廷诰命在身,我来这里,是看望我儿!你们再敢阻拦,等我见了我儿,必不轻饶!” 这声音,谢长庚再熟悉不过,正是他的母亲沈氏。 “老夫人息怒。已经有兄弟赶去节度使府了传消息了。” “老夫人,您别急。大人知道您来了,必会来接的。坐车一整天,您腿脚都肿胀了,您坐下来,我给您捏捏脚。”一道年轻女子的声音。 谢长庚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这会儿竟然千里迢迢地从谢县来到这里。听她语气焦躁,急忙一个箭步跨了进去。 “娘!儿子来迟了,累您久等。” 他的脸上露出笑容,朝着坐在屋里的一个老妇人快步走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