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扣枕抓著布巾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不敢置信般的惊呼出声:“是……是你?”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有人过来了。云纵心下一惊,秦扣枕已手疾眼快的将他身子扯了起来,急道一声:“走!”。两人腾身而起,跃上横梁,刚冲上屋顶,便听到房门被推开了,脚步声纷纷踏进,有个声音叫道:“人在上头,追!” 下面人声鼎沸,大批守卫赶至。秦扣枕施展轻功,带著云纵一路疾奔,却听到云纵在他耳边低声道:“往左,前方无守卫。” 秦扣枕一愣,却已不由自主的照著云纵所言往左而去。云纵一直在他耳边指点路径,在经过一处长廊时,云纵蓦然道:“尽头处第二间房,进去!” 话音未落,秦扣枕已带著他翻窗而入。云纵气息未定,立即伸手关上窗,黑暗中两人屏声静气而待。片刻,只听到外面渐渐响起喧哗,窗外晃动著火把的光芒,脚步声纷踏而来,随即房门被扣响了:“上君,可歇息了麽?” 正是贺兰羽的声音。 云纵立即将身上的夜行衣脱下,掷在秦扣枕怀内,低声道:“到床上去!”秦扣枕即刻会意,闪身跳上床,扯下了床帐。云纵深吸一口气,扯散了发髻,抓了道袍披在身上,走去开了门。 门外站著的正是贺兰羽,见了云纵,含笑入内道:“深夜打扰上君,甚为抱歉。上君可曾听到有人闯入?” 云纵吃惊道:“难怪外面如此吵闹,可是有宵小之辈闯了进来麽?” 贺兰羽见他里衫外仅披了件道袍,长发泻於肩上,面上还带著熟睡方醒的迷茫之色,分明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模样。於是笑道:“确有贼人潜入,小王担心上君受惊,所以前来看看。既然上君无事,那我就放心了。” 云纵面露担忧之色道:“可要贫道相助?” 贺兰羽摇头笑道:“不敢有劳上君。多有打扰,还望见谅。上君晚上小心锁好门窗,小王告辞了。” 云纵点点头,送他出门,见门外众人逐渐离去,这才关上门,锁好後走回至床前,掀起床帐,淡声道:“秦教主,请起来吧。” 棉被动了动,秦扣枕从里面露出个头来,凤眸带笑的望著他:“这麽深更半夜的,上君却叫我起来,好不狠心!” 云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不起来,我如何安歇?” 秦扣枕探出一只手,拍了拍头侧的半边枕头:“这不是给你留了地方麽,上君?” 云纵懒得理会他的轻薄之语,径直走到桌旁,坐了下来,伸手倒了杯茶,慢慢喝了一口,开口道:“既然教主喜欢躺在床上说话,那就请便。只是……不知教主为何要夜探赫阳山庄?” 秦扣枕微微一笑,半坐起身,语气含嗔道:“你我久别重逢,怎麽一开口就问这些煞风景的话?难道不该趁此良辰美景,好好诉说一番分别後的相思苦麽?” 云纵眉头一皱,这秦扣枕脸皮之厚,实为他生平所罕见。若换做其他人,之前受他那般欺骗凌辱,此时相见,早上去在他身上戳两个窟窿了。只是云纵早已将前尘往事尽数丢弃,如今对著这个人,也不过像对著一根草,喜怒不动,丝毫不去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秦扣枕见云纵对於自己的挑逗之语,半点反应也没有,眸子渐渐沈了下去。片刻,终於从床上下来,坐到了云纵对面:“我竟不知上君原来在此处做客。只是……既然身为此处客人,为何还要深夜蒙面潜入主人书房?” 云纵淡然道:“想必与教主……是同一目的了?” 秦扣枕微笑道:“上君方外之人,竟也会偷偷摸摸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是受谁之托呢?不会又是贺兰凌吧?” 云纵面色稍稍一变,秦扣枕已经笑盈盈的继续说下去了:“应该不是。他那麽紧张你,心疼你身子还来不及,断然不会叫你冒此风险。若我没有猜错──是皇帝老儿吧?” 云纵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直视著他:“那教主又是受谁之托呢?” 秦扣枕眨眨眼,微微一笑:“这个麽……我不告诉你。”眼见云纵神色一冷,他笑得更加开心了,“不过……如果上君答应我一个请求,或许我就肯说了。” 云纵料定他说不出什麽好话来,却不得不开口道:“什麽请求?” 秦扣枕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後,弯下腰,轻轻握住他一只手,贴在他耳边低声道:“只是小事一桩而已……但求上君从明晚起,为我留门。在下若得与上君相聚三晚,心满意足,只怕就肯说了。” 第22章 秦扣枕此言一出,云纵的眸子里蓦地燃起一簇怒火。他猛然将手一挣,却被抓得更紧。秦扣枕面上含笑,眸子里却是一片阴沈:“上君不肯答应?” 云纵饶是修行再深,被此人三番五次的出言撩拨轻慢,骨子里的怒气终於被掀了起来。“啪”的一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