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恬一家三口旁边走着。 金恬见姐姐闷闷不乐,安慰道:“姐,姐夫可能是昨日真的累了,又崴了脚,他不来就算了,你别跟他置气。” 金香似有心事,她没回什么,只是苦笑一声,应了声“嗯”,之后这一路都走得极为安静。金恬和仲勤想细问原由,又怕扰了金香,因为她明显不想回答任何一个人问话。 金恬只好找其它话题,说:“再过十五日季秋就要成亲了,我还没想好给他们备啥礼呢,只送礼金不送些其它东西感觉不合适,显得不够情义,不知姐姐想好备啥礼了么?” 金香已经受季秋之托为他和银花做了喜服,她只收很低的工钱,另外她确实准备好了礼物,说:“我给他们做了一套百子喜被,也不知他们喜不喜欢。” “百子喜被啊,寓意这般好且十分费功夫,他们怎么会不喜欢,到时收了礼还不知要怎么感谢你呢。还是姐姐有心意,我手艺不精,做不出啥好东西来,真不知送啥好。要不我托人做一副和我家一样的木头沙发如何?” 金香终于抬头了,喜色地瞧了妹妹一眼,“我瞧着行,如今谁家不想制一副如你家那般的木头沙发呀。只是日子紧,你得赶紧让人着手做。” 金香点头,“嗯,待明日就让仲勤找那位老师傅做。” 仲勤拉着车子,笑眯眯地回头道:“好,我定不会误了这事。” 说完这些,金香又低头不语了,只是牵着小溪,一直瞧着路面往前走。 金恬凭对姐姐的了解,感觉姐姐心里肯定藏着大事。 到了娘家,蒋氏和小蒋氏显得较热情,出门迎接。金老爹最近只顾着逗弄孙儿,带着孙儿满村子玩,不太管家事。不过见仲勤来了,中午他必定是要和女婿喝上几盅的。 大昌和小昌见韦保田没来似乎并不吃惊,连蒋氏和小蒋氏也不吃惊,甚至没多问一句。按理说,往年从没落过,这回突然没来,怎么也得问一句的。 倒是金老爹耐不住性子,颇不悦地说:“以前保田合着他家人欺负香娘的时候,他都知道过节要到丈人家来,怎的如今过好了日子,也没听说他敢欺负香娘了,他倒突然生了别的毛病不来了。” 金香为难地说:“爹,保田他……他昨日抬轿崴了脚……” 这时蒋氏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道:“就怕他不是崴了脚,而是生了歪心思不愿来见丈人,也不敢来看娃儿他舅和舅娘了。” 在旁的大昌却瞪了蒋氏一眼,不让她说下去。 金老爹眉头微皱,觉得儿子儿媳那神情定是有事相瞒。他也懒得细问,只道:“如今这日子过得蒸蒸日上,别人家没饭吃时,他能吃上饭,别人家能吃上饭时,他已经吃上肉了,要真生什么歪心思,那就是好日子过腻歪了。” 金老爹打算就此打住,不再说下去了,拿出酒来要喝。仲勤却听得有些迷糊,还为他堂哥解释,“我大堂哥他真的是崴脚了,我见他躺上/床都小心提着脚,瞧着挺费劲的。相信等到中秋节,他一定会来,且向爹和哥嫂们致歉。” 这时小昌却冷不丁哼了一声,他心里门清,这会子实在憋不住,鼻子哼了一下,便道:“姐夫不就是欺负姐不敢闹么,他去那林寡妇家多少回了,还真当……” “啪!”大昌伸手给了小昌一掌,“别胡说!赶紧给爹倒酒,瞎咧咧啥呢。” 小昌气得捂住脸,想恼又忍住了。小蒋氏也觉得自己男人不该当着大家面提这事,赶紧抢着过去给金老爹倒酒。 其实这事小昌三个月前就跟小蒋氏在被窝里说过,大昌和蒋氏也都知道的。韦保田是跟着吴天河等人跑迎亲队的买卖,而大昌小昌则是给人办宴席,两队人马时常碰到为同一雇主干活,接触得多,对彼此的行动也很了解。 三个月前,韦保田跟着吴天河给潘家村一户人家迎亲,当时他走在一矮屋子前不小心踩进了水沟里,湿了鞋。那时才刚入二月,湿了鞋脚会受冻的。那矮屋子里跑出一位妇人,给他递上了一双鞋。 显然,这鞋是那位妇人男人的,韦保田本想说不太好,要是她男人知道了或许会生气,没想到跟在旁边的人说这位妇人是寡妇,她男人一年前就病死了。 三日后,韦保田去潘家村还鞋,见那位林寡妇长得颇俊俏,也就是二十左右的年纪,还领着一位两岁左右的女娃儿。他瞧着她们娘俩在喝野菜汤,汤里一粒米都没有,他甚是心疼,便给了一些铜钱。 之后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