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茶碗放下,苏白月思索半刻,从暴君的枕头下拿出昨天剩下的半个饼。 干硬的饼上除了苏白月的牙齿印,就是一层厚腻的油脂。 既然可以自行吞咽茶水,那如果她喂饼的话,他能不能自己咽呢? 陆殷衡水还没喝够,就感觉自己嘴里被塞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进来。 带着一股烧糊的隔夜味道。 毫无力气反抗的他被塞了一嘴。 苏白月撑着下颚靠在床边,盯着被自己塞了半个饼的暴君看。 暴君面色平静的躺在那里,眉心微蹙,唇色苍白,有一种病入膏肓的恐怖感。 没嚼。 苏白月伸手,捏了捏暴君因为被塞了半个饼而鼓起的脸。 可惜了她的饼。 想完,苏白月又辛辛苦苦的把那些硬茬茬的饼抠出来,生怕把暴君噎死了。 喝了三天水,一粒米都没有进的暴君一下子瘦的吓人。 苏白月百无聊赖的用芊芊素手点了点暴君的下巴。 男人的下颚上长出细密密的胡茬子,戳在苏白月白嫩的指尖,带着刺麻麻的疼痒。 长了胡须的暴君,两颊凹陷,显出一股颓丧的病态美感。非常影响苏白月观赏颜值。 她想了想,从绣篓子里掏出一把小剪子,又拿出帕子,像婴儿围兜兜一样的给暴君围在脖子上,然后给他刮胡子。 没有用热水软化的胡子硬茬茬的非常难刮。苏白月手又生,当她大功告成的时候,陆殷衡的下巴上就都是一条条的血印子。 尤其男人肌肤还十分苍白,那血印子看着就更吓人了。 不过虽说吓人,但也只是看着而已。 苏白月赶紧把手里的小剪子放回绣篓子里,然后用帕子把陆殷衡的脸盖上。 第一次不熟悉,下次她一定好好刮。 …… 当凤宜梧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脸上盖着帕子的暴君,手里一哆嗦,药碗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满地狼藉。 正在午歇的苏白月被吓了一跳。她猛地站起来,因为供血不足,所以脑袋昏沉沉的差点摔倒。 “姜姑娘,陛下他,他……”凤宜梧结巴了好久,才勉强抑制住满心满眼的欢喜,用干涩的喉咙小心翼翼问道:“驾崩了吗?” 缓过神来的苏白月香腮上带着明显睡痕,她低头看一眼依旧被帕子盖着脸的暴君,觉得自己无意间好像引起了极大的误会。 “不,这……” 苏白月话还没说完,那边寝殿的横梁上突然跳下来几个黑衣人,手持利剑,直指暴君。 苏白月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到暴君身边,下意识一把抱住暴君的脑袋,保护暴君的狗命。 那边,凤宜梧还没看到自己身后冲过来的黑衣人,声音兴奋的都尖了,“暴君死了,暴君死了,哈哈哈……” 那些黑衣人听到凤宜梧的话,一阵急刹车,各个面面相觑后,领头的黑衣人率先转身,然后那几个黑衣人一道消失在了无尽黑夜苍穹之中。 苏白月:…… 凤宜梧一脸兴奋的跑了出去,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的大声呼喊。 “陛下驾崩了,陛下驾崩了……” 龙床上,陆殷衡只感觉自己原本便轻缓艰难的呼吸突然变得尤其困难。 他第一时间就以为有人要将他闷死。 想他死的人千千万,陆殷衡偏不死,就算是死,他也要看清楚,到底的谁对他下的杀手。 这样,就算是堕入阿鼻地狱,他也会爬上来,将她一起拖下去。 陆殷衡拼尽全身力气,睁开了眼睛。 面前似乎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看的不是很真切。陆殷衡的身体一点都动不了,而且他眼前也很模糊。 窒息感越来越强,带着淡淡的奶香气。 陆殷衡下意识张嘴呼吸。 细薄的唇触到一片柔软。 突然,窒息感消失了。透过那层朦胧,陆殷衡看到一双眸子。 湿漉水润,黑白分明的干净,就像是流淌着皎色的月,盛着清泉的池眼。让人忍不住的从心底里产生一股暴虐感。 太干净的东西,总是会让人忍不住的想摧毁。 苏白月抱着怀里暴君的狗头,透过那层细薄的帕子,突然似乎对上了一双黑沉眼眸。 她被唬了一跳,下意识双手一松,暴君的脑袋“砰”的一声就磕到了床头。 当太医们挤挤挨挨着进来的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