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坠儿擦着汗道:“国公爷和舅老爷都喝醉了,三爷也多喝了几杯,少奶奶您看着点儿。” 舅老爷应该就是王宁了。 二娘点了点头:“沈大家呢?” “老先生喝了两杯水酒就早早走了。” 二娘让春燕拿来灯笼给扇坠儿照路。 扇坠儿快走出去了,二娘忽然从后面赶上来。 “国公爷、舅老爷和三爷是一起喝的?” 扇坠儿回过身来,摸着脑袋:“是啊……” “少奶奶,您还有什么事吗?” “舅老爷今晚上住哪?” “还没喝完……应该是住客房吧,府里空房多着呢。” “我没事了,你路上小心些。”二娘笑着说。 二娘回到卧房,春燕几个丫鬟正手捧热水巾帕一脸无奈地围着褚直。 “少奶奶,您可回来了,三爷不让我们碰,您看看水都洒了……”妙菱一脸想笑不敢笑。 二娘过去一看,地上都是水,床边上也是水,侍书蹲在地上给褚直脱靴子,褚直瞪着眼,一只手拽着脱下来的那只,另外一只脚死死踩着不让侍书碰。看见二娘走过来了,就慢慢把脚翘起来了。 春燕几个看他那傻样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算了,你们把东西放这儿,都回去早点歇着吧,忙了一天了,晚上不用人值夜了。”二娘道,走过去从褚直手里接过那只靴子搁在一边,顺手把另外一只脱了。褚直闭了眼,倒是乖乖的任她摆布。 春燕和敛秋出去又进来一趟,先把地收拾干净,送了醒酒汤、热水,都搁在熏笼上头,两人才告退离去。 二娘等人走了,把巾帕浸到热水里,拧了水来给褚直擦脸,热帕子敷在脸上,褚直跟酒劲儿过了似的,不停地在她腕上、胸前嗅个不停,弄得她都没法儿跟他好好擦了。 “还洗不洗了?”本来是狠狠戳在他眉心的,愣是被他眼里的柔波给软化了,到头来,只是在他眉心轻轻一点。 “热……”他声音里还是醉意。 二娘放下巾帕,伸手把他袄子最上面的两个暗扣给解开。甫一解开,便看到他修长的脖子和凸出的喉结。视线刚在那喉结上顿了一下,就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褚直喝醉了,力气倒大了几分,把她直接抱在了腿上,他还翘着二郎腿呢。 “黑美人儿……”二娘听了好几遍,才确定褚直叫的是这个。 “你才黑!你全家都黑!” 褚直才不管她横眉竖眼,脸埋在她怀里,喃喃自语:“连爷的鞋底子白都没有……” 二娘气乐了,你说这人身子刚好几天,就灌上猫尿了,就这酒品,好意思吗? 看他长眉入鬓、鼻梁英挺,星眸却迷醉如云,二娘忍不住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起了戏弄之意,逗他:“我是没你的鞋底子白,不过我知道有个人比你还美,比你还白,你敢不敢跟他比?” 褚直心里是清醒的——喝醉酒的人都认为自己是清醒的。 他眉毛一扬:“这天底下还有谁比我褚三爷更美的,你找出来,我打死他!” 二娘道:“你不用打死他,他要比你美,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要是愿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