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盯着最后一列竖字,有些接近边缘,看起来像是最后添上去的,说的是希望国公爷能带上好儿子褚直。 为什么他爹会特意提到褚直? 二娘正托着下巴想着,褚直从里面出来了,走到门口咳了一声,并不看二娘:“我饿了,给我摆饭,老母鸡粥别忘了。” 褚直吃饭是标准的“食不言”,二娘不想打搅他吃饭,等他吃完了才把请帖给他:“不知怎的送到这儿来了,你拿去给……国公爷吧。”爹当着褚直的面叫不出口。 好在褚直没介意,看完往袖子里一揣:“让他去干什么,就你们家那放两张床就满了的正房能塞下他那大肚子吗?我去就可以了。” 二娘没想到褚直背后也不给他爹留点面子,想想也是,当面都能干起来,更何况背后呢。 但他爹既然专意写了这帖儿,怕是还是想见一见国公爷。她能想象得出来她爹请人写这帖儿时的紧张和慎重。 “我是谁?”褚直问她。 他不就是褚直吗?问她这么白痴的问题。 “我是你的谁?”褚直不知从哪捞出一把扇子,大冷的天扇了一下,然后合起来点中她的眉心。 这个人要成精了,撸了一发还装的王五王六的,二娘心想,换了一种说法:“你是我爹的女婿,褚女婿。” 那也算变相承认是她相公了。 褚直扇子敲在桌子上:“那就是我说了算,现在你好好准备去,明天一早就过去。” 还一早就过去呢,再撸一把估计都爬不起来了。 乔迁不是小事,虽然褚直这么说,二娘仍叫敛秋去罗氏那儿说了一声。褚直听见了,只冷笑一声,要是褚陶想去,那请帖就不会送到这儿,而且明天什么日子,褚陶每年这一天下了朝就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他看着二娘忙活,乐的自己闲闲的坐在那儿看书。 二娘并不是猜不到他的想法,却也要去问一声的,回头人家要是再来抱怨,那就没理由了不是。 罗氏果然说褚陶有公务在身,叫婆子送了两匹织金料子过来,说送与许氏裁衣。二娘收了,犯愁自己带什么回去,想她爹他娘都是顶实在的人,从来不求儿女有什么回报,不想她娘那么辛苦准备酒菜,就叫敛秋跑了一趟,告诉许氏明日不要准备酒菜了,她已经定了席面,到时候从酒楼直接送过去。 不想次日刚起床,就见外面搁着好几担礼物,旁边还拴着一只小奶狗。 问褚直,褚直高深莫测道:“这是一道名菜。” 二娘:…… 两人上了马车,不用二娘吩咐,褚直便告诉车夫从文翰街走,走到尽头直接拐到元宝巷,最里面那个小院就是。 说完便直直看向二娘,一脸你快问我啊。 二娘心里嘿嘿一笑,昨天她听褚直说“就你们家那放两张床就满了的正房”,就有些怀疑,现在算是确定了,但她就是不问他。 这个人生起气来表情更动人了。 褚直也瞧出点意思,轻哼了一声不理她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