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酸……” 这是胡太医尝到的不同寻常的细微味道,如果鹿肉开始**的话,这个味道极其正常。 胡太医假设鹿肉完全新鲜,这跟实际情况完全相符。 但进餐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剩下的汤汁也有可能开始发酵。 不过褚直的舌头比经年品尝各种草药的胡太医还要灵敏,在此之前,他就尝到了另外一种味道——麻。 他记起在烤制鹿脯之前八角没了,叫秦冬儿去大厨房取一些,后来秦冬儿拿了些回来,当时他还特意看了一眼——那并不完全是毒物,而是掺了毒物,一种长相跟八角非常接近,却被八角多了两个角的毒莽草。 至于为什么看不出来,可能那些毒莽草已经被掰碎了,等到后来让秦冬儿磨成粉就更无法分辨。 褚直已经去过厨房,一切痕迹都被打扫干净。 这件事情必定不是一个人做的,包括屋里也被人密切监视着……如果他没有前世的记忆,肯定不会怀疑秦冬儿,一切都将归结为意外,那鹿肉还是他做给二娘吃的…… “三爷,三爷……” 褚直的思绪被胡太医拉回,胡太医表情严肃:“有些毒草的中毒症状也跟少奶奶的情况很相似,方才我正有一处不解。按说这么长时间了,少奶奶的手不应该还握不起来……”他虽有疑问,但症状跟马上风太相近了,顶多以为二娘太过虚弱。但经褚直这么一提醒,胡太医背后凉飕飕的。 医者仁心,胡太医且不论这府中的争斗,就是一个路人,他也不能坐视不管。但胡太医也不能确认,万一确认了,会是谁对少奶奶下手?一旦查起来,这府里会变成什么情形? “我知道了,那就换成解毒的方子。”褚直缓缓道。 其实胡太医说的这一切还只是推测,他还需要进一步检查,但现在褚直直接下了命令……胡太医抬头去看褚直,看到的那一刹那,心脏像被冻结了几乎窒息——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像极了,像极了二十年前抱着国公夫人的褚陶! 不同的是,褚陶是绝望,而褚直是恨! 记忆的灼烫令他猛地一惊,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褚直发现了他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慢慢走向床榻,坐在了床边。 胡太医在他背后行了个礼,弯着腰退出去了。 当晚二娘吐了两次,服下汤药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还跳入了锦鲤池里,时至冬月,池水冰寒入骨,除了中毒,又添风寒。 直到四五日后,才渐渐能坐起来,瞧着往好的地方转了。 褚直从外面进来,二娘正坐在床上看书——她觉得已经好了,如果能让她动动,她能好的更快,春燕和敛秋却硬着拦着不让下床。抬头看见褚直,忍不住笑了,这家伙最爱整洁,都到了有洁癖的地步,可现在胡子拉碴着,跟几天没修理似的。还别说,这样看起来不像小白脸了。 褚直摸了摸下巴,他是忘了。 “药吃了吗?”褚直在床边坐下,见她气色好了许多,不过整张脸还是黄的。 “吃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