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厨房取了台子上的白酒,因为没找到棉棒,所以只能用浴室里的毛巾代替。她将准备好的东西都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坐在唐川白的身边,用卷好的毛巾沾了些许的酒精,擦拭着他的手心与额头。 但这样的物理方法治标不治本,等到他的温度稍稍降下来,程晨城就去给他找药了。 不得不说,唐川白真的是一个挺会享受的人。不提别的,单是他这一套小别墅,就被布置得很用心。除了主卧室,剩下的几个房间都被改造用作其他的用途,书房、游戏室、台球厅,还有……画室。 程晨城站在门口怔住了。 画室很大,尽头的落地窗让整个房间显得很亮堂。与沈西泽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画室有些不同,唐川白这里要显得凌乱很多,地上摆满了没有用完的或者来没来得及拆封的颜料与工具。 但是这些都不是吸引她注意的原因。真正让她在意的是房间中央的画架上摆着的那副没有完成的画。 这一看就是随手画的。程晨城的办公室在他的隔壁,透过玻璃窗就能看到她,画上的角度正好是从他的位置看过去的。这应该是他上班无聊的时候随意涂鸦的。 饶是如此,程晨城的心情还是有些凝重。上一个世界有关沈西泽的种种记忆重新被唤起,除了愧疚与后悔之外,还夹杂着些许微妙复杂的情绪。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些天相处下来,她也渐渐发现了自己的改变。或许……她真的对唐川白动了一些心思? 程晨城心不在焉地合上了门,终于在下一个房间找到了药柜。 她翻出了退烧药,看了看包装盒,确认没有过期后才放下心来。之后她又去厨房倒了杯温白开,才又回到唐川白的房间。 屋子里弥漫着酒精的清香。程晨城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将他扶起来,轻声道:“唐川白,唐川白?醒一醒……” 程晨城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唐川白紧紧抓住了手腕。 程晨城一怔,低头看去,发现他并没有醒过来。 “不要……”他握着她的手很用力,也许是发烧的缘故,他手心很烫。 程晨城又叫了他一声:“唐川白?” 唐川白紧锁着眉头,他这副样子,与往日里那个玩世不恭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他截然不同。 程晨城摇着他:“醒一醒,唐川啊——” 毫无防备的,程晨城就被唐川白反身压在了下面。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眼眸晦暗不明,却带着肃穆的恨意,但那种强烈到险些要将人灼伤的情绪,让程晨城心生惧意。 唐川白的力气很大,很难想象一个生了病的人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掐着程晨城的脖子,低声喃喃:“你为什么还能活着……” “唐川白,是咳咳……是我啊……”程晨城挣扎着,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唐川白置若罔闻。或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