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折惊恐的挣动起来,他还记得那块烙铁是怎么被压按在琵琶骨下,被人饶有兴致的一路转圈挪移直至尾椎,皮肉烧焦的气味伴着被堵住的口中难以自抑的痛呼,视线则从一开始就被泪水模糊。 那一圈破烂的皮肉挂在身上,像贴在身上的一条梅花织带。有手指好奇而恶意的戳进伤口,搅烂了血肉,深入肌骨中感受着受难的人每一分颤栗。因疼痛而生出的冷汗划过伤口,成了让人难以想象的折磨。从来只有痛苦,没有解脱。 记忆中的经历和眼前的场景重合,那烙铁已经被烧的通红发亮,梅花绽放的如火一样艳丽。广华二少抬起手,欣赏着遍身伤口的少年无力的挣扎、垂死的泪水,嘴角扭曲了一个嗜虐的笑容。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一个声音轻轻在温折耳边响起:“杀了他,用印法,杀了他……” 温折被绑吊起的双手不受控制的结成了一个法印,那号称可以束缚住三品妖兽的绳索就被当场崩断。有种从未感受过的力量涌动在温折身体里,陌生又熟悉。 好像天性就知道该如何去做,温折自然而然的向广华二少伸出了手。指上印法一变,奇异的力量从指尖汹涌传递出去,把眼前的人炸成千万块碎片,淋漓的血肉四散在房间里,大半都糊在温折的身上脸上,粘腻覆盖了他赤裸的躯体。 温热的鲜血喷溅了温折满头满脸,他有些恍惚的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把手移开,眼中都是触目惊心的鲜红。 他刚刚……杀了广华二少? 理智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然而真正的意识还很难回笼。温折踉跄着身体站起来,只觉得茫然而空虚,仿佛跟整个世界都断开一切联系。 随着脑中嗡的一声,温折眼前一黑,等他再抬起眼时,竟然被捆缚在一个山洞里,周身若有人用小刀寸寸琢磨,疼的好似要炸裂一般。 光线黯淡的山洞里有种潮湿霉烂的水腥气,等温折适应了山洞的微光,就看到远处有个身影由远及近,表情狂乱残忍,恰是那入了魔道的弟子无疑。 ……………… 温折难以置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身体中不受控制的力量连接喷涌而出,第一次击杀了广华二少,第二次击杀了入魔的弟子。 等他再一次从血肉横飞的凶案现场失去意识后,睁眼面对的,竟然是奄奄一息的菡萏花君。 容雪淮意识迷蒙的委顿在一块大石上,半边身体仿佛被活剐一般,只有零落的血肉挂在骨架上,鲜血从石头上蜿蜒而下,浸透了大片土地。眼见这一幕,温折目呲欲裂,难以自抑的颤抖起来,哆嗦着手向花君探去,不意碰到了花君的脸颊,一片冰凉。 菡萏花君艰难的睁开眼睛,对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的温折费力道:“快……离开。不要管我。” 温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伸手来抱住菡萏花君,尽量轻手轻脚的把他架到自己身上:“我带你走……花君……求求您……求求您……” 究竟想求他什么,温折自己也不知道了。他的大脑在看到生死不知的菡萏花君时就已经空白一片,好像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他只知道,哪怕是自己死了,也决不能让花君离开人世! 花君因剧痛而抽搐着,软弱无力的推了温折几把。就在温折刚刚架好花君没有受伤的半面身体时,让人胆寒的声音自两人背后响起:“这是想要去哪儿呢。” 温折惶恐而仓促的转头,却再次看到了广华二少和魔修弟子的面容! “你们……!!” 有一刻,温折期待着自己身体中那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再涌上来,好替他解决眼前的一切。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 只有一个声音如魔音般不断钻进他的耳中:“杀了他们,你能做到,刚刚你已学了那个印法。” 什么?我不知道!温折茫然无措的后退一步,刚刚两幅场景给他的最大印象就是横飞的血肉,那所谓的印法根本是不受他自己的控制摆出,他拼命回想,却也想不起来。 广华二少狞笑着逼近,却并不对温折动手,反而抡圆了手臂,重重抽了容雪淮一个耳光! 若是这记耳光抽中温折,温折只会感到恐惧。然而若是菡萏花君被如此侮辱性的责打,却让一股怒火自脚底直冲天灵盖,恨不得扑上去咬断广华二少的喉咙! 魔修弟子身形一晃,容雪淮就被他自温折手中夺去。温折毫无章法的扑上去,却只是被广华二少架住,狠狠推到地上,一脚踩住罢了。 弟子看看温折,戏谑而残忍的一笑,一手压住容雪淮肩头,另一只手握住容雪淮完好的那只手臂,用力反手一拧!一时只听骨头碎裂的闷响和花君尽力压抑的痛苦喘息。 温折浑身颤抖,拼命在广华二少脚底挣扎,口中也大呼起来。耳中的声音仿佛更响了些,还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意味:“你这么弱小,什么都做不了……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不——!!!” 容雪淮苍白的面容已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