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早点见她,也为了扭转她的命运,让她不要落到前世那般凄惨的境地。 这般用心良苦,那丫头好像丁点都没察觉。 想到这他不禁气馁,打住喋喋不休、欲将所有罪则推到沈金山身上的沈墨慈:“莫非你当本候是傻子不成?” 沈墨慈愣住,欲做强行辩解。 “害人又如何?前面那些绸缎商,又有哪个能保证自己没害过人?” “生意场上博弈输了后债台高筑,甚至比直接死了一了百了还要难熬。” 先前精熬阿芙蓉时与青玉的对话从他口中原原本本地重复出来。他全知道了,沈墨慈不由地往后退一步。 “方才酒宴间本候开口那刻,你正站在门外。” “那侯爷为何还要放我走?” 还没等“走”字余音消散,沈墨慈便隐隐有些明白,而接下来小侯爷的话,却让她心里最后一丝侥幸都化为乌有。 “不放你走,难道任由你被沈金山推出去当替罪羊?” 果然如此,阿芙蓉此物,单吸食只能暂时迷惑人的心智,方才她命青玉将最后一锅粉加到汤底中,也是为了万无一失。可小侯爷突然出现,那锅汤肯定也没能端出去。那帮清醒过来的商贾们得知被骗后,肯定要讨个说法。 本来把一手策划此事的她推出去就是,以阿爹性子也肯定会这样做。偏偏她见势不妙早已逃脱,而按理来说她此刻应该在前往祖籍的路上,遍寻不到她人影,愤怒中的那些商贾肯定以为自己又被耍了一遭,早已升腾的怒火肯定更旺。 而这一簇簇的怒火,悉数冲着沈金山而去。 真是太好了,知道为人做嫁衣后,沈墨慈虽然不忿,但心下却隐隐升起一股快意。大腿根的酸痛感传来,她先前一直吊着宋钦文,在桑树林中两人虽然该做的事都做了,但她这般羞涩的姑娘,岂能随意将身子交给别人,那次她是隔着帕子,紧闭着眼儿,用双手帮他弄出来。在她的设想中,自己的第一次一定要交给一个位高权重之人,要尽到最大的价值。可她苦苦保护的东西,却被沈金山那般轻易地给了平王! 想到这沈墨慈心中升起的仇恨迅速湮灭了她为人女最后的那点孝心。 “侯爷英明。” “如今事情已成,民女便先行退下。”说完沈墨慈随意将头发在背后挽成个髻,转身就要退下。 “本候说过要放你走?” 什么……沈墨慈愣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沈金山已经顶罪,不仅如此,宴会上征募的那些银两也已由侯爷收归己用,从此点看来民女也算有所贡献。侯爷是光明磊落之人,难道要在利用完民女后便立刻算账?” 沈墨慈在赌,她赌小侯爷身为天皇贵重的那份骄傲。 “说得没错,来人,抓住沈家姑娘。既然她不回沈家祖籍,那便让她呆在大牢内安心思过。” 跟在后面的暗卫上前,利索地反剪住沈墨慈双手,将她连推带踢弄出草丛。 “侯爷怎可如此不讲道义。” “跟你需要讲道义?”道义、道理这等东西,是跟明白事理、光明磊落之人讲的,对上这种心思歹毒、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他傻了才会去讲那些。 冷冷地扔下这几个字,把最后几名暗卫派出去,抬头看看逐渐到中天的月亮,他挥动马鞭一路朝沈家赶去。 而被暗卫反剪住手治住的沈墨慈心凉了一半,在用尽浑身解数都不能打动暗卫后,她彻底绝望了。然而让她绝望的还在后面,向来都是面壁思过、跪佛堂思过,从没有高床软枕、华服美婢、玉盘珍馐这样好生伺候着让人思过的,方才“思过”两字说出来,暗卫就已经明白了小侯爷意思。即便是蹲大牢,牢房也分三六九等,既然是思过,当然得住得清贫点。是以暗卫动用特权,将沈墨慈放在了一间最为狭窄、潮湿的牢房。 身下稻草已经长出青苔,找个角落坐下,还没等坐稳就察觉到底下臭味,站起来凑过去看,才发现那角落中有两坨形状可疑、早已发黑的粪便。再往另一边靠,隔壁牢房中脏兮兮的囚犯嘿嘿笑着朝她伸手。 生在沈家,自打落地后便锦衣玉食,曾以为祖籍老宅是人间地狱的沈墨慈,此刻却来到了真正的人间地狱。而在她过来后没多久,牢头又带过来另一位狼狈的乞丐。生锈的铜锁打开,人推进来,在沈墨慈恐惧的尖叫中,她与宋钦文关在了一起。 与身处地狱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