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如今更是对即将成为师妹的沈家姑娘多有嫌弃,贫僧所言之人……不甚确定。” 在小侯爷满是杀意的目光中,空海大师强行改口。 “这……墨大儒,阿慈也是您徒弟,您怎能如此厚此薄彼?” 被空海大师三言两语绕过去,宋钦蓉还想争取。沈墨慈却是再也不想呆在此处,被半城百姓嘲弄和鄙夷的眼光一遍遍凌迟。 “阿蓉别说了,今日之事本就是一场误会。恭喜师傅再得佳徒,徒弟与平公子有事相商,欲先行退下,还请师傅恩准。” 见沈墨慈处境凄,墨大儒内心深处升起一丝怜悯:不过是未及笄的姑娘,承受如此流言未免有些太过。可随后她说出的这番话,其中深深的权谋算计,却让他再次冷了心。太上皇于他有恩,收此女为徒不过是无奈之举,若是上进之人他定会不吝指教,可此等心术不正之辈,他实在无从下手。 也罢,他不置可否地点头。 在沈墨慈有些仓皇的逃离后,后续彻底演化成空海大师与墨大儒的争徒大战。两位积年老友为了争夺爱徒,抛开身份修养如市井妇人般唇枪舌战,不顾友情彼此揭对方短。 “墨老儿,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明明是我先说的。再说了,你多少徒弟,光关系亲近的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你关照得过来?我就不一样了,这辈子统共就俩徒弟,怎么都罩得过来。佛曰……” “别佛曰了,天天披着僧袍讲歪理,也不怕哪天佛祖收了你个老乌龟。徒弟多怎么了?我是代阿淑收的,万亩地里就她一根独苗。还有,师兄多帮手也多,遇事每人帮一点,加起来那是多大一股助力。” 墨大儒越说越有信心,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玄衣少年被他最后一句话说黑了脸。 “你怎么不说师兄多了,扯后腿的也多。” “你当我徒弟是什么歪瓜裂枣、地痞流氓?” “知人知面不知心,衣冠禽兽谁没见过?” 围观百姓目瞪口呆,这两位真是名满天下的得道高僧和大儒?吵起架来丝毫不比邻居家的河东狮差! 还有,这养在深闺十三年、名不见经传的胡家姑娘到底是有多好,才引得两位如此有名望的人不顾颜面、大众抢夺。一时间众人心中完全确定,胡家姑娘定是为奇女子,才学、品性如何再也毋庸置疑。 尚未走远的沈墨慈听闻下人来报,口中突然涌起一股腥甜。她苦心计划多年,本想拿胡瑶当垫脚石成就自己响亮的名声,没成想回头来却为她做了嫁衣。气血上涌,她忙以帕捂嘴,洁白的绢帕染上点点红梅。 而更糟糕的事还在后面,顶着街头巷尾飞速蔓延的流言蜚语快步赶回沈家,刚进后院她便被嫡母房中妈妈拦住了。 “夫人说了,姑娘所做之事妨碍了全家名声,这段时日还是好生静养的好。” 这几年因她得阿爹看重,连带姨娘在后院也颇有脸面,隐隐与嫡母平起平坐。为此嫡母早已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沈墨慈被禁足后院,她为妾的生母也被叫去正院日日立规矩,做足了为妾本分。而向来支持她的沈父,却在日日出门被人指指点点、连沈家绸缎庄生意也受到影响的双重压力下勃然大怒,放手任由嫡母管束后院。姨娘月钱本就不高,即便因受宠这些年来多有赏赐,赏银也大都被她拿去收买人心。一朝失势,沈墨慈母女在后院处境堪忧,最严重时连做点心所用酥油都得从月例中扣。 身为庶女她不是没经历过看嫡母脸色的苦日子,这些她尚且能忍受。可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趁此机会嫡母大肆调动后院人手,将她的人贬的贬、卖得卖。没过几日,她多年经营势力短短便被打得七零八散。 当然这都是后话,在沈墨慈回府同时,胡府门前,当着众人的面,墨大儒与空海大师为收徒之事争执不休。 眼见两人久久不曾停歇,就连暗自欣喜的胡九龄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昨日阿瑶提及空海大师名号他心里那个惊喜,可没想到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不止空海大师,连墨大儒都想收他家阿瑶为徒。为了收徒之事,如今两人甚至当街吵起来。 这是多大的脸面!这事传出去,日后看还有没有牛鬼蛇神敢说他爱女半点不好!出于为父的骄傲、更是为将来长远计,胡九龄恨不得他们多争会。可当他们真争起来,他又有些不忍心。 名声啊…… 疾步走到两人中间,他左右劝着:“两位远来是客,既然是为了小女,不如进府喝杯茶,坐下来慢慢说?” “胡老爷所言有理。” 一直沉默的陆景渊终于开口,简简单单一句话,上一刻还争执不休几乎要上演全武行的两人,下一刻却如按了复位键般,奇迹般冷静下来。 “阿弥陀佛,便依施主所言。”打个佛号,空海大师恢复得道高僧模样。 “那便叨扰胡老爷。”整理衣冠,墨大儒一派学者儒雅风姿。 敏锐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