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笑了。 接下来,她只要告诉兄弟,让他帮忙收买那个给了江嬷嬷回扣的绸缎商人,让他将江嬷嬷欺瞒唐氏,在顾府买的绸缎上做手脚,弄银子的事情抖露出来,然后揭发出江嬷嬷更多的事情,她相信,江嬷嬷一定会被处罚。 而且她还会把这些事情告诉老爷,让老爷来过问此事。 到时候唐氏即便想轻罚江嬷嬷也不行,贪墨顾府的银子都是小事,最关键的是她甚至欺负到三姑娘头上,这一点儿,她相信不管是老爷也好,还是老太太也好,都不会容忍的。 想到此,任姨娘就开始行动了。 她先是派人去找到其兄弟,让他帮忙让那个供应顾府绸缎,然后给江嬷嬷回扣的商人将江嬷嬷在中间贪墨银子的事情抖露出来。 任明学的办事效率挺高,依照他现在的身份,让个把商人出卖江嬷嬷简直太容易,尽管该商人将江嬷嬷采购他铺子里的绸缎,然后吃回扣的事情抖露出来以后,后面就很可能会失去顾府这么个主顾。可是他同时搭上了任明学这个贵人,那以后的买卖还愁做吗? 别看任明学如今只是个庶吉士,可是天下人都知道将来的内阁的阁臣可都是从庶吉士里头出来的。 成为了庶吉士,相当于半条腿都跨进了内阁,再加上任明学如此年轻,看好他的人不要太多。 他一出手,那家给顾府提供绸缎的甄姓商人很快就同意了将江嬷嬷吃回扣的事情抖露出来。当然用的理由就是不满江嬷嬷要的回扣太多,他们嫌弃她狮子大开口。 顾府一年采买绸缎也得花上一两千两银子,江嬷嬷在这中间要吃十分之一的回扣,大概就是一二百两银子。 甄家供应顾府的绸缎也有四五年了,这期间都是江嬷嬷经手,所以,四五年下来,她吃回扣达到了七八百两银子,这的确算是数目巨大,就连唐氏也不得不计较的。 这件事情由甄姓商人说给顾家外面的管事抖露出来,顾府管理太太陪嫁商铺和庄子的樊元辉是知道这事情的其中之一的管事,另外还有顾家的总管事,顾家的远亲顾新福也是其中之一。 他们知道了这种事情,少不得要议论议论。 顾新福问樊元辉怎么想,毕竟樊元辉两口子是太太的陪房,牵涉到太太跟前得力的心腹江嬷嬷,他当然要问樊元辉的意思。 樊元辉气呼呼道:“没想到她一个妇人,竟然这么能弄银子。这还是绸缎上头一项,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加在一起,江嬷嬷一年怕是弄个二百两银子都不止。” 也是,难怪樊元辉如此生气,像他为太太管着陪嫁过来的庄子和铺子,辛辛苦苦一年下来加上赏银,还有他动心思贪的小便宜,也不过五十两银子左右,可这个江嬷嬷居然一年下来能弄个二百两银子,这不是说他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女人吗? 其实,替主子办事的管事和管事媳妇婆子们,没有办事的时候不在中间弄银子的,只不过分为大小而已。 顾新福也暗自生气,他作为顾府的总管事,一年下来包括工钱赏银还有吃的回扣等银子加起来也就二百两出头呢,可那个江嬷嬷作为一个内宅的管事婆子,只不过负责顾府绸缎衣裳的采购,一年下来竟然弄的银子跟他这个顾府的总管事差不多了,他也有一股子酸味儿在嘴|巴里弥漫开来,相当地不爽。 “樊兄打算怎么办?”顾新福问樊元辉。 “顾兄打算怎么办?”樊元辉也反问顾新福。 顾新福摸了摸唇上的胡子,道:“我们帮主子办事,当然是要忠于主子,像这等蛀虫,必然是要为主子除去。” 樊元辉:“好,那我回去就跟我那婆娘说,让她将此事禀告太太。你呢,也将此事禀告老爷,顾兄以为如何?” 顾新福:“行,就这么定了。” 樊元辉当晚回去就把这件事跟他老婆说了,叫她去太太唐氏跟前揭发江嬷嬷。 一开始樊元辉家的还有些犹豫,说这么做了就是彻底得罪江嬷嬷了,要是打不倒她的话,以后会有麻烦。 “顾新福说了,他明日也去老爷跟前说这事情,你怕啥?” “真得?顾管事要去老爷跟前说?” “当然是真的,这事情不止顾管事一个人晓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