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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那种被羞辱的尴尬再度降临。

    看出了他的窘迫,季迦叶冷笑:“既然赔不起,就不要做蠢事。”顿了顿,他又好似大赦天下的说:“你走吧。”

    这样的轻描淡写,这样毫不在意的无视悉数戳中江成的软肋,实在令他难堪,看了眼余晚,他低头拔腿走了。

    整条街道再度安静,只有粘腻的风吹来吹去。

    季迦叶双手插袋,垂眸,俯视余晚,他冷冷的说:“对待敌人,永远不要心慈手软,你就是太蠢。”

    余晚紧攥着手,霍的抬头。

    迎上季迦叶的目光,余晚愤怒:“季先生,我是太蠢,那你又在干什么?”

    “我在帮你。”季迦叶淡淡道。

    “呵。”余晚冷笑。耳边的凉意已经炸开,蔓延至全身,难受的要命!余晚后退两步,瞪着他:“季先生,你知道尊重两个字吗?——你恐怕不知道。”

    沉默片刻,季迦叶也笑了,他说:“我还真不知道。”他说着,面无表情的上前两步。男人影子沉沉笼罩过来,余晚要往后退的,偏偏后面就是小区围墙。背抵着坚硬墙面的瞬间,余晚头皮登时发麻。

    季迦叶就站在她的面前,直直俯视她。

    他那种气息压迫下来,又冷又硬,余晚已经极度不自在了,她转身要走,却被这人扣住了脖颈。那种痛楚迫得余晚直视他。

    她在他的掌心里,就变成了那根被玩弄的烟。

    季迦叶慢慢俯身。

    两人越靠越近,余晚身体越来越僵。

    她眼睁睁看着男人垂下的眼帘越来越清晰,在那镜片后面,没有一丝温度,那些打得很碎的头发似乎拂过她的脸,还有他温热的气息……余晚僵硬的贴着墙,浑身绷得直直的,她几乎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眼看他的唇就要碰上她的瞬间,季迦叶蓦地松开手,指腹在她颈子里不轻不重的摩挲着,他的唇从余晚脸颊擦过,贴到她的耳边,说:“我要是不尊重你,我就直接……”

    最后那三个字被他说的很轻,可余晚仍忍不住战栗。

    第6章 六章

    季迦叶得到了人生第一个耳光。

    余晚重重甩过来的时候,他愣了一瞬。痛意传来,季迦叶垂眸,毫不客气的俯视余晚。他提醒她:“余小姐,我今晚可是帮了你呢。难道——”他故意一顿,冷笑着嘲讽:“是我多此一举,妨碍你们复合了?”

    他说话的时候单手仍松松扣着余晚的颈子,指腹在上面缓缓摩挲着、刮蹭着,一下又一下,温柔而凉。

    余晚冷冷挥掉他的手:“请你放尊重些!”

    看来是真的怒了,连“季先生”都省了。

    季迦叶还是笑,双手插回袋中,下巴微扬,他慢条斯理的重复:“余小姐,我已经很尊重你了。我说过的,如果不尊重你……”

    后半句话他没说,恰到好处的停顿,却再度令余晚战栗。

    暗夜里,这个男人带来的那种寒冷与挑衅在她脖子里、耳蜗里、血液里来回游弋,无处不在,还有那句被刻意压得很轻的话,逼得余晚快要窒息。

    余晚面色阴沉,红唇微启,她说:“滚。”

    咬牙切齿的恨意。

    季迦叶并不生气,反而更加乐了。长眸微弯,他忍俊不禁,可墨黑的眼底分明仍是一池寒凉。

    被余晚掌掴过的半边侧脸微微有些发红,细碎的头发耷拉下来,遮着他的眉眼,衬的他肤色越发白。

    颓废而阴鸷。

    让人莫名害怕。

    一点点敛起笑意,安静片刻,季迦叶终于对余晚开口。

    余晚以为他会发怒,或者更加尖酸刻薄,熟知季迦叶只是面色淡淡的对她说:“票定好后,我来接你。”

    又回到最开始听戏的事情上去——这人彻头彻尾就是个疯子!

    余晚不寒而栗。

    深深看了他一眼,余晚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细细的高跟鞋踩在青砖上,继续延伸而上,勾勒出女人窈窕有致的身材,略瘦,肩膀还有点单薄。

    季迦叶垂眸,点了支烟。

    他缓缓吸了一口,眯起眼,不疾不徐吐出来。

    紫檀木的盒子还摔在路边,砸坏了。司机捡起来,递过去:“季先生,这……”季迦叶低低看了看,没有再拿。

    季迦叶如今还住在四季酒店的套房里。

    知道他的习惯,在他回来之前所有窗户全部敞开,高处的凉意穿梭进来,吹散了夏夜的燥热,反而带来某种爽快。

    刘业铭说:“先生,宅子已经收拾好了,什么时候搬过去?”

    “不急。”季迦叶弹了弹烟灰,吩咐刘业铭,“去查查那个叫江成的。”

    刘业铭一顿:“余小姐的未婚夫?”

    “嗯。”

    显然提前做过准备,刘业铭翻了翻资料,很快回道:“江成先生名下有个电子元器件制造厂,父亲早年去世,和寡母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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