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于是问:“任总呢?他也喝吐了吗?” 秦谦宇说:“他从头到尾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中途去了两趟厕所。每次回来之后他都跟用六脉神剑把酒逼出了身体似的,继续面不改色地喝。我严重怀疑他是去吐完了回来接着喝的。昨天我估计啊,他一个人就喝了两瓶不止!” 楚千淼眼珠都听凸了。 “任总这是遇着什么大喜事了,怎么喝得都不要命了似的?” 秦谦宇哼唧着说:“我现在不想知道他到底遇到什么大喜事了,我现在只想祈求他再也不要参加我们的员工聚会了!太可怕了!要命啊!” 刘立峰又趴在桌子上哼哼两声,算是声援秦谦宇。 过了一会儿任炎来了。 楚千淼瞄到他面色发白。 秦谦宇问了声:“领导你没事儿吧?” 任炎瞥他一眼,声音冷淡:“我看起来像有事吗?” 秦谦宇一缩脖子,回去继续看底稿。 但楚千淼觉得任炎其实是有事的,她明明看到他在揉他的胃。 她想他昨天一定是吐过了,并且吐得还很厉害。 两瓶白酒如果是她喝下去会是什么样?可能直接就死透了吧。 简直不敢想象,他昨天怎么喝得那么疯狂。 任炎昨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想醉一下,麻痹一下自己,可昨天的酒像和他作对,越喝越叫他清醒。 他去吐过两次,这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他从来也没有喝到吐过。 身体明明已经被酒精攻击到极限,可神智偏偏背离他希望糊涂一下的意愿,始终清晰。 喝到后面,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他的胃在用抽搐和疼痛对他提出抗议。 回到酒店后,他挖着嗓子眼,想解救一下自己。可是除了酸水苦水,什么都不再吐得出来。 之后一整晚,他的胃都跟他狠狠闹革命,一直闹到早上上班,闹到他去钱四季的办公室开了个会又回来。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和自己的胃赌气,还是他愿意看自己身体难受一点。身体的难受总好过精神的难受。总之他没打算找点胃药来安抚闹疼痛革命的胃。 他也没有表现出他今日是揣着一只疼痛的胃在上班,但从钱四季那里开完会回来,他发现自己的座位上有一盒胃药。药盒上贴着便利贴,上面有娟秀的字迹,在对他说: 任总,胃疼可大可小,吃点药吧。 心像被拳头攥了一下,失了血又回了血,死过一瞬又活过的一种诡异的疼和舒坦。 他抬头找了一圈,字迹的主人不在屋。 他问了声:“楚千淼呢?” 趴在桌上的刘立峰哼哼着答:“和老秦一起,被柯明军叫去对资料了。” 他坐下,服了胃药。 闹脾气的胃终于乖下来,不再那么疼。 等人都回来了,他宣布了一个消息:“力涯改制已经顺利完成,接下来进入辅导期。晚上钱四季宴请各个中介机构吃饭。” 消息宣布完毕,秦谦宇率先哀嚎:“完犊子了,晚上再喝我八成会死!” 刘立峰趴在桌子上继续哼哼,崔西杰仰在椅背上继续倒气。 楚千淼回头偷瞄任炎一眼。 不知道他吃药了没有,他还抗不抗得住晚上那顿饭局。 晚上的饭局上,楚千淼见识到了什么叫彻底的唯心主义。 企业的人平时一个个那么能察言观色,今晚愣是全都变成睁眼瞎,谁也看不出来任炎脸色不好,谁也不相信他说他今天不能喝,他们一意孤行坚定地认为任总不喝不够意思,你本来就白,可别拿天生丽质当不喝酒的推辞。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只认为自己想认为的。 于是一杯杯酒裹挟着盛情难却,往他嘴边涌,不喝就是不够意思,不够意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