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瞧皇帝几眼然后作出静妃该有的模样,有时候她偷看皇帝还叫坐在皇帝那侧的皇后撞见,皇后对她撇嘴瞪眼睛她也是禁不住想要瞧瞧皇帝。 皇上素来与宗族们不亲厚,平日里哪个叔伯堂兄的帐也不买,今日里到底是大年三十,各个宗亲们都来与皇帝敬酒吃,皇帝没有如往年一样不耐烦同旁人周旋,往年里有上来敬酒露脸的也一概甩脸子不搭理,还有一回扔酒壶菜碟子将先帝一位老哥哥给砸的头破血流。今年却是没拒绝一概接起来喝了,有几人还想给静妃敬酒,被皇帝看一眼也就罢了,穆清遂就从头到尾坐在皇帝边儿上拿筷子夹菜吃。她除了偷看皇帝,再就是一直吃了,皇帝不着痕迹看她几眼,心道这几天怕是叫她累着了,怎的把人给饿成这样,瞅着空闲的时候也帮她夹几筷子菜。 皇帝与静妃举动,满殿里的人全能看见,他二人毫不避讳的用一双筷子,偶尔静妃低声说一句什么皇帝都侧身低头合着静妃高度,皇上虽是与旁人在说话,然静妃需着什么他竟是一眼能看见,吃罢咸的给递汤碗,用过沾手的菜给递热帕子,事无巨细伺候的比站着的嬷子还要周到,倒是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从头到尾没得皇上一个眼神,她又是细肩膀弱身条看着孱弱不堪,得了众人许多同情眼神也就罢了。 宴罢已经快要到亥时,皇帝先行携静妃撤席,皇后跟着他二人出来本来想要拉扯穆清,看皇帝脸色就不甘不愿的被身边人带回延庆宫去,周槽终于就只剩下皇帝穆清还有默不作声的严五儿了。 年三十天色不亮,沿路的宫灯也遮了一层喜庆的年纸不那么亮堂,院里清冷,北风吹得路旁的灌丛树木作响,转过路头终于离了人,穆清开口“怎的回来这样晚?”话一出口,自己也发觉自己竟然带了泪声,也不知怎的什么都没有话里就带了泪,穆清都要被自己的泪声吓一跳,却是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话里带了泪声,将皇帝骇了好大一跳,若非不是他在床榻上将人欺负的狠了她近些时日是从来不见掉眼泪,怎么将将还好好的,这会儿就一开口要哭。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谁给你气受了?严五儿?!”皇帝说一句话,已经预备将严五儿叫来要骂了。 “你出去这么长时间,我一个人在宫里担惊受怕,你叫我夜里睡都睡不安稳还要提心吊胆的给你批折子,都是你害我的,你骂别人做什么?!”严五儿将将要跑上前来备着挨皇上打骂,但听静妃同皇上发脾气还一把将皇上的手甩开在路中间对着皇上控诉,他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好么,赶紧站远点别叫这看着叫人闹心的两人波及到,要不然一言不合该是要拿他出气了! 路灯昏暗,穆清睁着双眼仰脸看皇上,皇帝站定也低头看她,原以为宫里谁叫她受气了正要发作,她却是这么个话语,本不是个叫人高兴的事情,他却是心下发潮险些要扯出一点笑来,念及她正瞪着眼睛要哭连忙忍住自己“这不是回来了么,往后万事都有我,再不叫你担惊受怕。”皇帝出声,再去拉穆清的手,却是还被甩开,他就直接一胳膊将人揽进怀里抱住。 皇帝虽说脸上没有扯出笑却是话里带了点高兴,他说完话,穆清气急“我这个样子你竟然还要笑,怎的要这样气人。”说着话眼里泪水争先恐后往出冒。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皇帝连忙将人抱起,边哄边走,他语气低沉,穆清抽抽噎噎的埋怨他出去的时间久回来了还要气人,两人一路低声吵吵闹闹,严五儿起先腻歪的不爱看,还嫌皇上丢人,看见静妃就仿佛个没骨气的软蛋一样,静妃怎的也仗着皇上宠爱这样哭哭啼啼,可跟着走了几步无端觉出了一点羡慕来,今夜没有月亮,冬夜里风也不轻,然那两人的声音语气竟然叫人生出了夜色温柔的感觉来。 进得倦勤殿里,皇帝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疲色,连日来换马不换人他从南往北一个来回,赶着年三十回来,真是累了,躺床上时候一句话也不想说,身边人比他上床晚,这会儿正乖乖伏在他怀里。闻着窜进鼻子里的气息才觉出他真的想人想的很了,有心想要疼疼她,却是从骨子里都透出累来,仰头把这几日的事情梳理一番,终究还是想了,低头正要将她衣服剥开,却是一低头将将还醒着的人已经睡熟,皇帝收手,看她半张着嘴睡的正好,看来这几日她是真的没睡好,低头照着那张开的嘴儿亲一口,然后动动身体躺好,怀里人一个咕哝,皇帝伸手亲拍,不多时两人都睡去。 二日年初一朝廷休沐,可皇帝还是睡不了懒觉,他离开京里多日,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