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找寻这物,这会蓦地以这样方式出现,简直就要呕出一口血来。穆清跌跌撞撞跑到门槛处,一时只觉胸脯里气血在翻腾,勉力跟自己说也不知这东西真假先镇定下来,然外面那样个混乱的场面,哪里是个让人镇定的地方,深吸了几口气才将将能清醒一些。 穆清细看这碎掉的白玉尊,看了半天,终于发现这白玉尊仿佛是自己上次交易所得那假物,慢慢往后退一步,这么说今夜拿走白玉尊的人也在这里。是时街那头的火龙已经到当铺跟前,还在一团混战的几人瞬间被火龙包围,原本即将要沉下墨的天空都被火把照了个透亮,穆清透过这钻天的火光看见沈宗正。 心下一紧两步走出了当铺,野夫,野夫该怎么办,皇帝竟然派了这许多人,沈宗正何时出现的,皇帝是不是知道今夜她要来这里,他怎么知道这当铺的,太傅府是故意没设侍卫么,这许多疑问瞬间浮上心头,穆清隐隐有大祸临头的感觉,气也要出不顺,只直直盯着被侍卫们包围的野夫。 “野夫,你快走罢。”穆清站在檐下朝人群中喊一句,下一瞬野夫、御天、沈宗正都同她看来,穆清不明所以,然因为她一句话,原本团团围着的侍卫终于有了动作开始拔剑加入最中心的几人。 穆清提着一口气站着,眼看野夫同那拿斩马刀的两人渐渐处于颓势,恨不能自己上前帮他们将侍卫们拨开。 “野夫,小心!”穆清一个惊呼,就见野夫后背已经被划了一刀,随即看他周身慢慢填了更多伤口,当即不顾一切要冲进混战里。 “不要进来。”野夫看穆清一眼大声道,穆清执意要冲进侍卫堆里,却是突然听那铜铁双煞两人连刀爆喝一声,便见野夫站着二人连刀直直往当空窜去,御天沈宗正随即紧跟也往屋顶飞去。 穆清还被侍卫架着只眼睛跟着三人方向升到半空,却是蓦地身体一僵,当铺屋顶上站着一人,那人在劲风里站的稳如泰山,正面无表情看着底下。 此时身前那铜铁双煞还在同侍卫们激战,没了御天与沈宗正这两大高手,他们二人看起来游刃有余许多,不时有侍卫往后倒去,穆清两臂被外围的侍卫架着,身体被往后倒的侍卫冲的不时移晃,然通身僵硬是个侧头看天的姿势。 屋顶那人一身玄衣,衣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长眉长眼高鼻薄唇,从下往上看仿佛他头顶顶着天,穆清将将与他在皇宫偏门口告别不出三个时辰。 火光将穆清脸蛋映的煞白,穆清嘴唇蠕动想要说出一句什么,想要叫一声皇上,蠕动半天终于还是没叫出来,转念便知她苦心孤诣瞒着的所有事情皇帝不定早就知道了,便就脖颈僵硬的想要将脸转回来。 “大先生。”这时福伯从当铺里跑出来想要拉开穆清,先前穆清叮嘱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呆在屋里面,看穆清仿佛受了极大打击,福伯忍耐不住从里面扑出来。 穆清转转眼珠子,无意识扯扯嘴角看福伯,露出个似笑不笑的表情安抚福伯,直将福伯骇的话都要说不出。 这当口不知何故野夫又窜到了当铺上空,百米外御天与沈宗正先后跟着,两人轻功应该及不上野夫,野夫该是能逃掉的,怎的又跑回来,穆清眼睛还跟着野夫转,下一瞬却是腰间一紧眼前一黑,整个人已经被掠进了当铺里面。 “啪嗒”一声,当铺门从里面被关住,穆清站在地上神情恍惚。 此时外面的喧闹声仿佛是另个世界的,当铺里只有一盏油灯摇摇晃晃照的室内不甚亮堂,皇帝影子照在墙上因为灯无故摇晃他的影子也张牙舞爪的同个恶鬼一样,穆清看着墙壁不禁打了个哆嗦。 关了门的人还脸冲门背身站着,穆清脸冲墙侧身站着,两人谁都没说话,好半晌之后穆清终于开口,“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皇帝也开口,语调平稳无比。 穆清抬眼一直盯着墙上他的影子,他的影子无端大,仿佛顷刻间就要将她吞掉将这当铺吞掉,深吸一口气,穆清挺直脊背转过身。 “你知道萧家的事情了?”穆清声音颤抖,牵扯这大的事情由她嘴里说出来只让她觉得她是萧家罪人,还是罪大恶极。 “我不知道,你说给我听罢。”皇帝身形未动还是那么站着,屋外喧闹声音大作,皇帝站的安定,只肩膀张开是个运气的样子。 “我是萧家幼女,萧铎是我父亲,长春宫萧贵妃是我姑母,萧威是我祖父。”穆清决然开口,有那么一瞬觉得整个人都放空了。 “今日你摔下的白玉尊是我祖父墓碑,同高祖墓碑一模一样,高祖墓碑顶端是六龙环日,我祖父墓碑是六狮环月。”穆清道。 两句话,已经说尽了她的两年,已经说尽了萧家死守百年的秘密,也说尽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皇家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