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一顿大骂,说什么不是你自己的外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家血脉就皇帝一根独苗苗,我自己又生不了孩子,你让我家要断了么,我家是死里逃生才有个香火传人,敢情不是你家等等等等,如此之类简直要从祖上往下数着骂人,遂就住口。 “算了算了,人都要跌死了,说这许多也无用,她跌死了没有?”宝和盯着对过墙角发问。 “没有,今日醒了。” “哼,怎么没跌死,这样就省的我天天候在京里看着了,我还要去流鬼一趟看看那萧铎还有命无,怎么能天天守在这里。”宝和话是这么说,然暗暗松了口气,往下躺在韩应麟腿上,终于是没有那么生气,还觉出了一丁点的快乐来。 “哎,你这嘴……”韩应麟低头看宝和,看他长眉秀鼻红唇皆都是笔画难描,可眉间总也带些单纯固执任性来,就长叹口气无可奈何。 宝和平躺着,他总是头疼,韩应麟这会儿给他头上按摩他就觉着很舒服,于是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正是安静时候,外面一阵哗啦啦。 韩应麟凝起脸,方才他吩咐过不得有外人进来,怎的外面这样吵,他是万万没想着皇帝能从倦勤殿里出来,当皇帝站在牢外高深莫测的看着牢里的时候,韩应麟僵着脸把范宝和的脑袋从自己腿上挪开,然后起身就是跪地。 “皇上恕罪。”韩应麟跪地磕头,皇帝吩咐过,将宝和押进御史台狱里,谁也不准放他出来,若是能在牢里将宝和生脱一层皮便是最好的,他憋了好几日,今日将将来,竟然被皇帝堵在窝里。皇帝性格同宝和有几分像,可是他更阴晴不定一些,这回可如何是好。 皇上一句话都没说,就站在牢外,范宝和一看皇帝来了,便又是破口大骂,说皇帝如何狼心狗肺,如何目无尊长等等,他是好一通骂,皇帝只站在外面看着,不回嘴也不打人,看的范宝和讪讪住了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在哪里?”皇帝终于开口,开口就问宝和是不是早就知道穆清在哪里。 “放屁!若不是你这次出宫,我接到信儿才去见名扬天下太傅府里那女先生,我哪里知道能早知道!”宝和气的跳脚,信誓旦旦理直气壮。 “你是皇帝,是天下的皇帝,擅自出宫还闹出这样的笑话,我能不回来看看么?!我家就剩你我二人,我能不担心你么?!”宝和痛心疾首,仿佛皇帝出宫一回就能顷刻间有了意外他家就彻底断了香火一样。 皇帝目光沉沉表情难测,那么站在暗里看的人心里发毛,宝和也不知他在想什么,遂就脸朝里径自生闷气。 “你是作何要带着她夜闯城门还将她摔下城去?” “老子打死你个龟孙你信不信!”宝和一听皇帝语气里是一派的冷漠与审问,一时忍耐不住重重坐起来指着皇帝骂,他当皇帝是外甥,皇帝当他是犯人,能不让人生气么! “作何是要将她摔下城去?”宝和是个气愤不已的样子,皇帝却是突然爆喝一声,韩应麟跪在地上只将头叩的更低,宝和是彻底的愣住了,犹自是个不敢置信的样。 “她摔得险些命都丢了,现在内里还是个四分五裂的样子,肝叶碎了个大半,碎了的那些还养在狗肚子里,你怎么忍心将她摔下去。” 宝和看皇帝连说话都是心疼的样子,再是没有辩解一句,他想说他也是不小心才将人摔下去的,可到底那女娃娃遭了这么大的罪,终究也是他的错,遂就没说话。 看皇帝这个样,哪怕他说那女娃娃是紫微煞星皇帝也是不在意的罢,如此宝和就没说了,只是有些伤心。 “皇上……”韩应麟刚一张嘴,皇帝就狠斥一声“闭嘴!” “韩应麟你胆敢违抗圣旨,朕念你日夜处理朝政辛苦,来人,杖责二十,马上!”皇帝不再对着范宝和说话,着人将韩应麟杖二十。 “小兔崽子你敢!”范宝和跳起来就护到韩应麟背后。 “将他给我拉开。”皇帝漠然同进来的几个侍卫说,于是范宝和就被两个侍卫扯着膀子拉到了一边,随即韩应麟便被压在地上好一通打。 宝和连伤心带生气,一时有些发晕,看韩应麟趴在地上一声不吭的挨打,红着眼睛恨恨对皇帝说“从今往后你的烂事我再也不管,今日你有本事就连我一起打!”他本来是可以在牢里同皇帝缠斗一番,可到底是大腿上有火箭伤,况且同皇帝缠斗他终究是下不了狠手,于是就作罢,只由着两个侍卫将自己拉开。 皇帝一声都不言语,老半天之后方说“宝宝,我就是想要她而已。”皇帝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