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咬牙切齿的咽着口水将那布袜子一点点从别人脚上褪去,然后骤然不动了,那脚面上大片的乌青和紫黄将个女儿家的脚画成个沾染恶疾的模样。 皇帝是想不起这脚上的颜色是他的杰作的,可是仔细看那颜色半天方确认只是寻常淤血,怎的就将自己弄成个这样,怎的就非要从宫里出来,为什么要从宫里出来,怎的就……想着想着就又全是愤恨全是要抽身就走的想法了,皇帝于是再没往下想,只是顺着心意再不管能不能将人扰醒还是怎的,只干脆利落的一把捏住了人家露出来的脚。 穆清再是装不下去,闭着眼睛奋力将自己脚抽出来,皇帝一个不察,攥在他手里的脚竟然就那么被抽出去了。 他还维持个撅屁股对着人家头脸的姿势,睡着的人已经一咕噜坐起来,手忙脚乱就要将鞋袜套上。 “你干什么,给我打住!”皇上直觉就是呵斥,可是穆清哪里是管那些个的,只低头将袜子套脚上,手刚一沾上鞋那鞋就被劈手夺走了,然后穆清瞪大眼睛看着皇帝一扬手将自己的一只鞋扔了个老远。 “皇上,皇上恕罪,民妇圣前失仪,请皇上赎罪。”穆清不敢置信自己的鞋竟然被夺走扔出了,,不敢置信的同时理智又回来了,连忙起身跪好,央着皇帝赎罪。 一瞬间皇帝气的就要发疯,也不管什么,也不起身,就那么一把将还跪着的人拖死狗一样的拖起来,抓着穆清肩膀不顾人家身体还未站起来就那么拖在地上走,一瞬间被重新又阴阴沉沉端庄本分已经变脸的人气的胸口发疼。两年前对着穆清不敢做的动作仿佛这个时候都敢了,对着一张这样的脸他就真能下的去手要打要折腾。 于是就那么提溜着人往三楼的楼梯口走,沿途将那挡路的书架推了个四仰八叉乒乒乓乓,只将穆清骇的面如纸色,一时连惊呼都出不来。 “你让朕恕罪,朕便恕你的罪。”皇上恶狠狠地说话,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手里拖着的人给撕碎了生啖。 穆清已经彻底是软了身体,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先前在宫里的时候她只恨她死不了,这个时候她却是不能死的,老父还在苦寒之地,兄长叔伯都在遥远地方充军,能接济他们的就只有她了,她怎么能死,于是就奋力求饶。 “皇上,皇上民妇圣前失仪,罪当该死,皇上,这是太傅府,万不是行刑的地方……”穆清只是一叠声的说这些个,皇上脸上已经狰狞了。 “你确实罪该万死,今日朕便成全你,死在朕手里也是家族荣光,刘家我会善待。”皇帝说完话,人已经是站在楼梯口,下面便是二层。 穆清只觉自己身体已经腾空,皇帝抓着她的肩膀就那么单手将她举高是个要扔下去的举动。 “皇上……民妇罪该万死……民妇……”穆清剩下的话还含在嘴里,皇帝听着她一口一句的“民妇”恼恨的忍耐不住,胳膊一使力就将人扔出去,显是个不摔死人不罢休的力道。 穆清闭着眼睛感觉自己的脸被空气划得生疼,这回该是要死掉了罢,却不料将要落下的时候打斜里飞出一条影张开双臂就将人划拉进自己怀里。 范宝和被落下来的人撞得肋巴骨一阵生疼,蹙着眉头还未及看怀里脸煞白的人,人就被从上面飞下来的身影横着甩出去了,原本抱在怀里的身体自然是落到别人怀里。 “小五你个小王八羔子,有你这么对你亲舅舅的么?!”在空中打了好几个璇子才险险站定的宝和看见将自己甩出去的人时气了个倒仰,边骂手心里就攥了一把针要射他那外甥皇帝。 “范宝和你给朕滚蛋,少在这瞎掺和。”却是一向话不多的皇帝也是张口骂宝和,同那街上的流民也似的。 “老子打死你个不孝龟孙。”宝和一时被气的胸口发疼,手里的针就再是不吝惜,一根不留的射皇帝。 “朕哪有个饿死鬼舅舅,姓都改了,还姓饭。”皇帝手里托着个大活人这时候嘴里伶牙俐齿的不得了,左旋右飞的躲着银针,只心里是真的要急死,他这个麻烦精舅父一来,不把天搅翻就不是他舅舅。 “老子平生就怕饿死,怎么着,就要姓饭,也轮不到你个毛都没齐的小王八羔子管!”宝和听闻个当外甥的回回见他就这么说,一时也生气,追着外甥就开始打。 舅甥两人漫天的来回过招,险些是要将这书房拆掉,于是太傅府里一干学生门客连同府里的人终于是吸引来了。 听闻底下人声传上来,皇帝终于是一脚将范宝和踢的从窗户里飞出去,范宝和被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