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在跑道底朝所有人挥手,而我所处的舞厅内,有人欢呼也有人哀号。 「呼!你们看吧!我的直觉不会错的!」西装领带男得意一句摇摆上身对所有人炫耀。 林老师输钱了。 赌博就是这样,有人输就有人赢,我押跟林老师相反的方向,可以说我赢的就是她的钱。 视线穿越人丛,林老师沮丧地拍了一下沙发,于是我又得意地朝郑子薇望去,而她却不没注意我这边,反而是冷眼注视如豺狼的江会长,她令人发寒的目光,是我过去许多次打架也未曾看过的,只是江会长没有发现,他始终是一个高不可攀的气势坐在后方沙发,像是典狱长欣赏无知的囚犯们,玩着金额不足掛齿的小赌注。 回近江区的计程车上,我一面数着钞票,一面好奇地问问郑子薇:「你也有下注?」 「当然有。」郑子薇面不改色的看着远方。 「也有赢钱?」 「跟着你押的。」 「你也想剥削林老师?」 「不是……」 「不然呢?」 「你问太多了,我也有想赢的人,就这样。」郑子薇有点不耐烦。 我只好停止对话,把皮夹塞近口袋里,口袋呈现一个像是塞了大馒头的形状。 偿还林老师的项鍊钱,此各就静静待在我的口袋内,想到这,我的心中是百感交集,一个打工到三十岁也赚不到的金额,却是有钱人世界中小小的一场游戏罢了。 我以为,还清项鍊的钱,生活可以回到正轨,但终究太天真了。 课堂上,高高鼓起的口袋,里头装的白花花钞票,但它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不见般,让我时刻提心吊胆,时不时就去触碰一下它还在那。 我想快点结束这齣闹剧,思考着应该是要把钱交给母亲,还是林明轩,还是直接面对林老师。 无论是谁,看见这笔钱,肯定都会起疑,我最后决定交给母亲,但母亲今天似乎没有来学校送便当,我索性直接翘课回家。 翘课回那间名为近江公寓的贫民建筑。 本以为可以顺便偷偷窝回家中睡个大头觉,虚度一天的光阴,但谁知道,当我爬上自家楼层时,却是看见公寓家门是敞开的,三个男人正站在屋内客厅中,一眼望进去,满脸忧愁的母亲写着客厅桌上的一张纸,像在刻字般的缓慢挥动笔桿。 而坐在对面的,是公寓的泡麵头大房东。她比平常在收房租时露出更满意的笑容。 「妈?」我摸不着头脑的踢鞋进门,然后看到桌上的租赁合同讶异的问,「这是什么?」 母亲面有难色的摇摇头要我别问。 「好啦,这样也好,你们以后就回到租屋的方式,也比较没压力,是不是?」泡麵头房东讲话时的下巴像是可以滴出油水般。 「什么意思?我们不是买下来了吗?」我想起母亲和父亲在多年前,合力砸下所有积蓄,贷款买下这间坪数不大的小公寓,而剩馀的贷款费,是必须偿还到老死,也才能勉强打平的金额。 现在又回到起跑点了。 「为什么!」我相当诧异地问,想到母亲过去每个月艰辛的攒下薪水,有一半是为了房贷。 「要怪,就怪你爸。」房东捲起签好的合同,啊忧一声站起来。 旁边三个成年男人死盯着我,我还击以臭脸,可什么也无法阻止。 「等一下!我有钱可以买!我有钱……」我把鼓起的口袋钞票尽数掏出来。 但却换来泡麵头房东不屑一顾。 房东离去后,家里回到一片死寂,母亲落寞地看着客厅木桌好一会,才意识到我现在是翘课的状态,但她却也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你该回去上课了,还有你这些钱是哪来的?」没有打没有骂,完全不似平常的她。 这种时候,偏偏那个玩股票失败的父亲不在,我不懂为何做错事的人总是可以置身事外。 「不用你管。」一叠钞票又被我塞回口袋。 气愤的怒火持续延烧,我衝出家门,一口气奔到两公里外的钓虾场,没有意外地,发现了那个玩股票压上房契的父亲,正在愜意的钓着虾,我衝上前冷不防将他直接推倒在地。 「你这算什么父亲!」 「臭小子,你是疯了不成。」父亲毕竟还是训练有素的警察出身,一屁股跌倒后马上弹了起来,三步併作两步衝上我面前就是一个擒拿。 我被反手压在墙上挣脱不了,胸口咚咚反覆被父亲撞在硬墙上好几下,只能勉强用脚后跟向后胡乱踢几下。 「今天看我怎么好好修理你……」父亲粗暴地拽开我,我身体摇晃着,双脚彆扭地倒退好几步才稳住,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