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巴车上,我接到女客户给我打来的电话,问我人跑哪里去了。我称家里突然有事,就先走了,反正钱货已经两清。以后有事再联系,那女客户也没再问什么。从信武里回到罗勇,这几天我出去办事,都会更加小心谨慎,密切注意是否有人跟踪。 那天,我去罗勇的一家大寺庙请正牌,出来后把十几条佛牌往皮包里塞,边塞边把手机夹在耳朵边和老谢通话。忽然用余光发现有个戴凉帽的男人站在寺庙外的一间纸品杂货店门内,神态很怪异。他只露出半张脸,另外半张透过玻璃窗朝外看。 这男人的身形很眼熟,怎么看都像那个小左。我假装没看到。边走边继续低头摆弄皮包,其中有一条佛牌是纯银外壳,打磨得很光亮。我把佛牌举在手里,背对着那家杂货店。果然,躲着的那个男人由店里出来,鬼鬼祟祟地跟在我身后,就是小左。 拐过几条路,我看小左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只好给登康打电话。说了这个情况。登康说:“我目前住在大城的一间旅馆,你也到这里来吧,看那家伙是不是还会跟着,地址我会用短信发给你的。” 几分钟后,我收到了登康发给我的地址,是在大城bts车站附近的度假酒店。我乘出租车来到车站,下车后就看到另外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但没人出来。等我走进车站,站在告示板后面,悄悄探头去看,小左从那辆出租车中出来,看来还真是想死跟到底了。 上了从罗勇开往曼谷的大巴车,以前我也被跟踪过两次,都是恨不得立刻甩开对方。而现在正相反。在曼谷下车后,我生怕小左找不到我,就在车站等着,有一趟去往大城的车都驶走了,我也没上。 等下一辆从罗勇驶来的大巴车进站,我这才慢吞吞地钻进开往大城的大巴车,故意坐到最后一排。小左把帽檐压得很低,坐在车门附近,以免被我看到。到了大城,我走出车站老远,小左才慢慢在后面跟着。 到了登康住的那间酒店,我特意订下和他相邻的房间。在房间里我给他打电话,登康说:“我从窗户里看到你走进酒店了,有个戴浅灰色宽边帽的男人,在酒店大门口外面鬼鬼祟祟半天才进去,就是你说的那个家伙?” “对,他姓左,和一位叫阿赞霸的黑衣阿赞共同居住。”我回答。 登康说:“那就等着阿赞霸出现吧,我倒要见识一下泰国阿赞的厉害,敢动我的目标。”我无语,心想我现在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你们宰割啊。 我又给方刚打去电话,他不相信登康会帮我对付阿赞霸,因为没理由。我又不是登康的朋友,我的死活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我说:“我也不相信,可现在没别的办法,我在泰国惹的麻烦越来越多,只能这样处理。至于成与不成,就得看运气了。” 天渐渐黑了,我到前台,问下午有个戴宽边帽的左先生在哪个房间,服务生告诉了我,原来就在我隔壁,如果登康是5号房间,我是6号,而小左则是7号。晚饭我是和登康在酒店对面一家餐厅里约见吃的,他对我说,要是那个阿赞霸师父真出现在这里,他会替我解决掉。我心里高兴,但也知道我在登康眼里不过是个高级猎物而已。 回到酒店,我到前台打听有没有一个脸上纹刺图案的瘦矮男人来到酒店,服务生称没看到。 在房间不敢睡觉,心想我要住到什么时候。这时接到电话,是方刚的,他说已经来到信武里,让我去车站接他。我连忙乘出租车来到大巴车站,把方刚接到我的酒店,给他在登康房间的另一侧开了4号房间。 在我的房间里坐着聊天,方刚神色有些异样,我问他又不说,后来他提出要和我更换房间睡,说那个4号客房看起来风水不好,睡不舒服。方刚这老哥一向神神叨叨,我也没多问,就和他换了。 方刚让我把登康的手机号码给他,就把我赶出房间。在屋里,我不敢睡觉,但到了半夜实在困得不行,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不知道几点钟,我听到从走廊里传出惨叫声,听上去既非方刚,也不像登康的。我刚从床上坐起,就有人在外面咣咣敲门,打开一看却是方刚,他说:“小左跑了!” “什、什么意思?”我刚睡醒,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方刚又说:“阿赞霸只剩下半口气了,快来帮忙!”我更迷糊了,没明白什么意思。揉着眼睛跟在方刚屁股后头进了6号客房,我吓得立刻精神了,只见阿赞霸躺在地中央,眼睛、鼻子和嘴都流出鲁血,眼睛紧闭,牙齿咬得都渗出了血。登康盘腿坐在床上,脸色有些发白。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