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吓得不轻。 崔姣姣唯恐姜沐臻被责罚,泪水流了出来:“臻臻我求求你不要说了,表哥他才是最不想阿璃姐姐出事的啊……” 姜沐臻泪流满面:“才不是,若不是他强迫姐姐留在他身边,姐姐怎会死?” 崔姣姣劝说无果,鼓足了劲要拉姜沐臻回去。 二人正在撕扯时,忽听剑鞘声响,蓦然回头,便见谢缚辞脸庞扭曲不堪,面目狰狞可怖,手执长剑,一步一步朝姜沐臻迈来。 他的嗓音犹如炼狱传来:“也好,你既开口闭口说她死了,那朕便遂了你的意。” 姜沐臻和崔姣姣两个小孩,登时被这副阴森的画面吓得双腿发软。 剑尖垂落,在白玉石砖顺过,刮出骇人的声响。 谢缚辞轻声笑,眼底死气沉沉:“怕吗?别怕,你不是说她死了吗?朕就送你下去陪她好了,她那么疼你,地底下又黑又冷,有个她最疼爱的弟弟在旁,也好有个照应。” 崔姣姣吓到抖,泪水夺眶而出:“表哥你冷静一点,这是阿璃姐姐的弟弟啊……” 谢缚辞此时已被一系列的冲击刺激到什么话都听不进了,他只知道,他现在很想杀人。 他沉着步伐靠近,吴毓和崔姣姣都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不可啊,陛下!!”一道沧桑的声音从紫宸宫外传了进来。 崔姣姣往外看去,便见一个中年男人搀扶着头发银白的老者,一步步进了紫宸宫。 郑老丞相颤颤巍巍跪地,高声痛喊:“陛下,求陛下看在老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上,给老臣的儿子留一条血脉吧……” 谢缚辞微微回神,冷冽的目光扫向郑老丞相。 郑克尧身姿挺拔跪在一旁,“陛下,姜沐璃和姜沐臻姐弟二人的父亲,正是臣的嫡亲弟弟,这二人也是我们郑家的骨肉,望陛下念在臣的父亲劳苦功高,多年为大晋劳心劳力的份上,给臣的弟弟留一条血脉!” 郑老丞相泪流两行:“这俩个孩子年幼便失去父母,老臣的孙女也……也……福薄,这样去了,如今只剩姜沐臻这根独苗了,陛下若是处死姜沐臻,便是要了老臣这条命啊!” 谢缚辞勾唇冷笑:“是吗,可今日无论谁来了,都不能阻止朕要了姜沐臻这条命!” 殿内的人听完这句话,皆脸色大变。 姜沐臻虽说吓得双腿发软,却没有退缩一分。 蓦然,剑身折射寒凉的光。 谢缚辞提剑淡笑,正欲劈下去,吴毓忙不迭跪着抱紧谢缚辞的小腿,大声哭喊着:“陛下不要啊陛下,陛下,娘娘已死,若是她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又死于陛下的手中,娘娘定会死不瞑目啊!” “陛下忍心让娘娘不得安息吗?娘娘已经,已经够可怜了……求求陛下,不要让娘娘死了还一直恨您啊!” 她会一直恨他? 谢缚辞猛地停下动作,僵硬地回头看向泪流满面的吴毓。 吴毓哭道:“陛下,娘娘生前吃了诸多苦楚,流了多少泪水,陛下还忍心娘娘逝世后去地底下还要流泪吗?” 吴毓这席话直接了当地戳到谢缚辞最在意之处。 谢缚辞一改先前的冷漠,眸中的狠戾顷刻间消散,他用力抛下手中的长剑,无声呢喃:“不,朕不要她恨朕……” 见此,吴毓便明白,陛下这是把他这番话听进去了,便趁着陛下还未回神时,连忙招手让崔姣姣带着姜沐臻离开。 最后郑老丞相父子二人是如何离开的紫宸宫,谢缚辞已全然不在意了。 此时傍晚时分,天际昏沉。 紫宸宫内寂若死灰,年轻帝王一身龙袍坐在白玉石阶上,神思愕然地静静坐了整整一夜。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