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白氏安抚:“你别怕,你不是说惠和小郡主跟阿臻很是要好吗?兴许小郡主会护着他。” 姜沐璃垂眸,苦笑一声:“但愿如此吧。” 就怕谢缚辞发起疯来,小郡主也无法阻止…… ** 行宫内,因所有大臣都在今早返回了长安,相较昨日的热闹,今日显然一片萧条寂静。 仁明殿里,张太医等人已衣不解带救治了整整半日。 谢缚辞从傍晚便已转醒,夜里小皇子也脱离了危险。 张太医大松一口气,“陛下和小皇子洪福齐天——” 谢缚辞的面容还带着深深的疲倦,他触手摸了摸舒舒那张虚弱的小脸,眼底掠过怜惜,遂淡声道:“这两日辛苦你们了,待回长安后,重赏。” 张太医等人连忙跪地声称都是尽分内职责。 谢缚辞略一抬手,“罢了,你们下去吧。” 张太医提着医药箱退出了殿,正撞上了崔继后。 午时听闻小皇子昏迷,崔继后当时便也吓得险些晕倒,等缓过来后,这才连忙赶到了仁明殿。 “瑾澜!”崔继后含着泪,心疼地看着榻上的一对父子,这父子二人经过一天一夜,都明显瘦了一圈。 为何好好的满月宴,会变成这样的境地? 崔继后心下大痛,忏悔道:“都是姨母,是姨母不好,姨母害死了那丫头,你若真的恨,就冲姨母来吧,可你断不能这样颓废下去啊!你是一国之君,还是这孩子的生父,你身上还背负着整个大晋和这条小生命的责任啊!” 崔继后来仁明殿的途中,就想了许久,因突发这样的噩耗,她昨夜本就觉得后悔不已,若非她擅作主张将那丫头请到了她的寝宫,又怎会被暗卫趁机劫走。 虽说她心里的确怨那丫头是苏嫣的女儿,可看在她外甥如此看重她,她又辛苦诞下孩子的份上,她早已无了害那丫头的心思啊! 自姜沐璃“死”后,谢缚辞整个人憔悴得丝毫不见平日的帝王之气,崔继后心痛到呜咽哭出声。 却听榻上响起一阵极其轻蔑的笑声:“颓废?朕为何会为了一个女人使自己沦落到废物的境地?” 谢缚辞站起身,掸了掸衣袍,笑意森然:“朕是大晋天子,掌控整个江山,朕想要什么得不到,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一个已经……” 说到最后,忽然话锋一转:“朕绝不会放任自己沦为废人。” 崔继后面色震惊看着他这番看似正常,实则又很不正常的样子,“瑾澜,你……” 谢缚辞寒眸乜向崔继后:“太后先回长安,小皇子因生重病,朕要留在行宫陪小皇子养伤,待好转后,朕便会带他返回。” 崔继后最终在海公公的搀扶下,神思恍惚出了仁明殿。 路行一半,廊下烛光摇曳,崔继后难以置信地低语:“海成,为何哀家觉得,陛下他好像变了。” 变得比以往更加冷漠无情了。 方才对上他那双漆黑深沉的眼,她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海公公小心翼翼一路扶着她,“娘娘多心了吧,陛下都说了,一个女人罢了。” 不,绝非那样简单。 她有预感,等谢缚辞回长安后,将会变天。 整座仁明殿在夜幕下显得愈发凄凉与诡异,此时廊下寒风刺骨,宫灯摇曳,殿内暖光昏黄,悄然寂静。 谢缚辞面无情绪地靠坐在书案后,身侧是舒舒熟睡在摇篮旁。 许是为了不影响孩子休息,书案这处并没有点烛火,堪堪是里间的烛光微微漏了进来,落在墙壁,拉长了男人的孤寂身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