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般崩溃了。天空一片片剥落,里面是空无一物的黑暗,这片暗影又将后方大海与宫殿吞噬,发出白琅之前听见过的轰隆隆的声音。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某个震耳欲聋的极致,又渐渐变小,好像连声音也被那片黑暗吞噬了似的。 “这是什么?”应鹤回头看去。黑暗呈碎块状漂浮逸散,所经之处再无活物,但是过了会儿,里面又隐隐传出兽号。 “别看了!”白琅一把拉起他跑出黑色天幕笼罩的范围,追上沈砚师与秦缓歌。 秦缓歌吹了声哨,两只玄鸟从她袖下飞出。 “我得跟西王金母报个信。”她解释道。 白琅立镜阻隔黑暗,虽然微不足道,却也能拖延一段时间。沈砚师问她:“能开界门吗?” “不能。” “那我们还得走出这界?”沈砚师恼怒至极,“我该不会是丧门星转世吧,怎么每次我亲自出马都没遇上好事!” 白琅摇头安慰:“没事。” 镜中很快出现折流的身影,他拉着白琅,其他几人则搭着白琅的肩膀,很快就入镜离开了这里。所有人到了城主府都大松一口气,白琅将墓中拿到的所有东西都摆在地上。 “我说……”她紧张地问,“那柱子怎么塌的?不会是因为我吧?” 沈砚师喘着气翻了个白眼:“你也太高看自己了,那玩意儿是用来撑天的,还能被你一脚踹倒?估计是被台上争端波及了啊……” 白琅忧虑道:“台上争端闹出这动静……会不会有四方神阵亡啊?” 四方神是负责维护四方擎天柱的,柱子突然倒了,估计他们凶多吉少。 “多半是了。”沈砚师面色渐渐凝重,“化骨狱在哪儿?北?” 白琅点头:“应该是龙山西,风央墓北,雾海云河南,九谕阁中,还有一处东方擎天柱,但是不确定在哪儿。” 刚听说“四方擎天柱”的时候,她就开始找柱子位置了。这个地方一定是台上台下相连,而且异象频出,且距今越近,越发荒凉恐怖的。万缘司龟山,浮月孤乡雾海云河、古龙佛塔,九谕阁本身,以及刚刚逃离的化骨狱风央墓,其实都属于这类。 白琅有些疑惑:“不过我一直以为北方柱是在古龙佛塔下,那地方连接地底,似乎镇了凶物。” “你怎么想到什么从来不说?”沈砚师展了张地图,将她提到的几个地方标记出来,“我已经把海底宫殿回溯了一遍,那地方本来有个擎天柱的。我猜风央可能把柱子搬走了,所以才特地赶去帮你,没想到一落地那柱子就塌了。不是……你说风央搬这玩意儿干嘛?他怎么搬的?” 结合应鹤失忆之事,白琅觉得他们俩背后肯定后台上势力支持。 可就算是台上势力插手,白琅也想不明白干嘛要搬柱子啊,这东西难道还看风水的? 她抓着应鹤的肩膀摇晃:“你赶快恢复记忆吧。” “我也想啊……”应鹤无奈。 沈砚师紧张地问:“那玩意儿塌了会怎么样?” 白琅揉着眉心:“不清楚,我马上联系虚极天尊补柱子。” 没想到稚女命诞辰时谈到的计划,这么快就要实行了,白琅还有种不真实感。好像神选以来,一切的发展都快得让人无法预料。 她有些低郁地对应鹤道:“对不起,恢复记忆的事情,只能等下次了。” 应鹤微怔,抬头再看她,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秦缓歌紧随她身后离去,房中只剩下应鹤与沈砚师。沈砚师鬼鬼祟祟地问:“你怎么穿上裙子了?还蛮好看的……” 应鹤问:“她一直这样吗?” “什么?” “白琅。”应鹤说,“不是自己分内的事情,但是如果没做好,一定会自责。” 沈砚师点头:“是啊。所以你就不能行行好赶快恢复记忆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