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临时调动罪器也来不及了。 “魔尊这么喜欢看热闹么?”栖幽笑道。 两人都不见紧张慌乱。 栖幽肩头白鸟飞走,绕大殿一圈。白琅镜中可以看见它的本来模样,那是一只木鸟,浑身裹着红线,飞行之时将红线带到大殿四周。很快,“天衡”的转轴就被红线缠缚,强行转动可能会毁坏器身。 “哥哥!哥哥!”警晨君凄厉地哭喊着,天衡被勒出一道道伤痕,她腿上的星月坠饰也渗出血。 “嘘。”白琅在她唇上一点,“不要怕。” 她站在魂池最上空,就像太微站在四相八荒镜面前一样。 “会没事的。”她安抚道。 警晨君眨眼,下一刻就见流光成川,白琅在光芒中往下坠落,沉入魂池。 魂池中没有池水,有的只是像水一般流淌游荡的魂灵。彻骨森寒浸透她的身体,魔纹浮出,为她驱散危险,却带来更大的痛苦。那些被栖幽几人辛苦收集起来的强大魂灵如同恶鬼般扑向她,以她坠落之处为漩涡口,形成了庞大到无法形容的饕餮恶相。 警晨君伸手呼喊道:“姐、姐姐!” 白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池面。 微生涟随手把警晨君放到一面镜子前,纵身跃下高空,却被红线阻拦。 “这就不好办了吧。”洞阴极尊回过头,半跪在池边,伸手碰了碰血红色“池水”。 栖幽微微皱眉,敛裙也要入水。 “等等,你做什么?”洞阴极尊诧异。 “把她捞出来。”栖幽道。 灭心忍不住说:“这又不是做菜,下错料还能捞起来的。” 栖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灭心有点冒冷汗。栖幽平时鲜少有表情,这次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也不知道她是气白琅搅浑了复活仪式,还是气白琅跃入魂池送死。毕竟从各方各面来说,栖幽对白琅的喜欢都不下于她对白嬛峰主的喜欢。 “你去解决微生涟。”栖幽语气毫无起伏。 她不管不顾地步入魂池,连洞阴极尊也没能把她拦下。 洞阴极尊皱眉道:“她何时这么不顾大局了?” “大局?栖幽和琢玉眼里何时有过大局?栖幽做事一向凭自己喜好,之前与琢玉翻脸也是因为……”灭心颔首指了指魂池,“因为那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洞阴极尊托着下巴:“那就麻烦了,要不然我把仪式停了吧。” “栖幽会生气的……”灭心还是觉得跟洞阴极尊说话还轻松些,“天知道这几个魂池她准备了几千年。” “也就几千年的事儿。” “可复活仪式已经到最后一步了,若是现在停下,岂不是前功尽弃?何况西王金母还虎视眈眈,届时若她先复活镜主,恐怕此局已定,再难翻盘。” 围绕镜主的博弈已经持续了几千年,西王金母后来居上,各种谋划布局都不逊于栖幽。这次更是差点混入牢狱,将四相八荒镜夺走。若没有太微横插一手,现在四相八荒镜连同镜座镜袱,应该都已经在西王金母手里了。 “女人真可怕呀……”洞阴极尊又拿手在魂池中搅动了一下,看起来百无聊赖。 灭心非常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啊,女人真可怕。” “栖幽不是让你去解决微生吗?你怎么还不动?” “……”光记着闲聊了。 灭心纵身而上,刀光与剑影交错,又是一场苦战。 魂池极深,一坠不知几千米。 从古至今,各式各样的魂灵埋藏其中。天下剑剑光开路,白琅一路急坠无阻。她闭目,感知到整个魂池的运作——它将那些驳杂的魂灵提纯,剔除原本的情感缘法,只留下纯粹的力量。然后将这股力量凝聚起来,形成一个模模糊糊的整体。 用来凝聚整体形态的是镜主的残魂。 太微那日毁去四相八荒镜,却没有感觉到残魂逸散,应该是栖幽提前将它转移了。 至于为什么要转移,又得说回西王金母。 当初西王金母假装被擒,潜入东方神台盗走半面圣镜。这次又故技重施,与伊川婉一战落败,潜入茧宫准备夺走完整的四相八荒镜。 栖幽应该是想到这点,所以提前转移了镜主残魂,再用四相八荒镜诱西王金母动手,看看能不能直接抄她底牌。但是她和西王金母都没想到中间会冒出个太微。太微直接把四相八荒镜毁了,复活仪式中最重要的仪器不复存在。 这样一来,她们任何一方想要再复活镜主都难度倍增。 栖幽有几千年积淀,更有被她复活出来的强者们相助,可以借魂池重铸镜主神魂。 西王金母则选择另辟蹊径,攫夺天下灵脉。那回在雾海云河遇上朝稚,应该就是在帮西王金母做这件事的,否则白言霜不会指示她出手相助。m.zzwTwX.CoM